张行见状,情知需要自己出面了,却也是毫不犹豫,当场来言:“诸位,讨论到这里,我要说三件事……其一,局势变坏了,但没有坏到超出我们认知和准备的地步,最起码还是可以认为只有一个大宗师,所以,依然可以守;其二,按照伍大郎所说,这伏龙印只有在我手里才有最好的效用,那么我也不需要顾忌什么,此战的强点只能围绕着我来,精兵强将俱在于此,也只有我这里可以勉强抗衡大宗师,所以,真到了需要选择的时候,这件事情没必要讨论,因为只能如此;其三,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现在想到了一个大略的方略,但只是方略,实际上的军情如何,需要探马后续来报,实际上我们能不能对抗大宗师,也要到临战时才知道……所以,既不要以为有了应对法门而松懈,也不要因为可能的困难而畏惧……车到山前必有路。”
话至此处,张行复又看向马围:“马分管,最后确定计划前,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要补充的吗?”
“有两个问题。”马围当即应声。“薛常雄来,李定被裹挟,那罗术会不会来?”
“十之八九要来。”谢鸣鹤抢先做答。“这种狡贼,必然见势而倒,而且莫忘了,这些人到底都是官军背景,他们顺势猬集起来是没有任何阻碍的,是顺理成章的……如我所料不错,便是冯无佚也会来,因为人家也是大魏朝的人,反倒是高氏兄弟,未必回来。”
很多人都有些不解,但也有人立即醒悟点头。
张行也直接点头……没办法,这就是政治惯性,他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都五胡乱华了,东晋王朝对北方政权的外交姿态居然还是顺着八王之乱中的各方站队来的。
实际上,回到眼下局势里,白横器应该也是靠着这种政治惯性在处置了曹林后迅速取得了那支东都兵马的临时控制权。
甚至,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一次战争的本质也就呼之欲出了――这个世界的既得利益者、强权者,对新秩序新理念的政权的围剿。
或者更干脆一点,反者,道之动也,黜龙帮既反则为动,自然便有反动派阻止他们来动。
曹林是被拴在暴魏上,是彻头彻尾的反动者,白横秋反魏,却只反曹,对隐隐想要彻底改变社会形态的黜龙帮而言,也是反动者。
“还有呢”徐世英催促道。“马分管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就是,河南兵马,包括江淮,到底可以倚仗几分?”马围的问题果然尖锐而又严重。
“江淮不要指望。”张行立即给出了答复。“济阴也不要太指望……这倒不是信不过对岸,更是因为大河隔绝,对方兵力充足,若困住我们之后,依然有余力沿河布防;而若是我们主动后撤,他们其实也鞭长莫及……之前说可以指望他们断后,根本原委在于我们以为东都兵马为主,可以断后,但现在白横秋率太原兵出红山,断了也没用。”
这个回答够干脆,但不少人面色也随之严峻了不少。
诚如张首席所言,这个时候就算是不考虑李枢的私心和南北对立与矛盾,南岸部队也帮不了太多忙……乃至于已经有更聪明的人想到,既然局势这么严峻,说不得反而助长了某人的心思,最后趁着河北遭受打击的时候作出什么事来。
“那我没什么可问的了。”马围长呼了一口气。
“我有。”就在这时,徐世英忽然开口。“首席,既然来对付我们的是白横秋,那么白有思白总管还能不能信?”
帐内雅雀无声。
很显然,这个问题不可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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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