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有些惶恐不安时,一个颀长的背影已经飞速的越过众人,落在了距离禁地石标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他穿着土褐色的盔甲,全身只露出异常健硕的上臂,像是刻意避免展露出身体的部分,连手上也戴着一双深色手套,身后则披着一件绛红的骑士披风。
明明在被改造后拥有了更漫长的生命,年纪比起公会中的很多人也远要年轻,但从他身上长出来的头发却永远都是灰白色的,尤其在配上那一顶纯黑色的贝雷帽后,看来就更加显眼了。
“呦!诸葛忘疏!居然都派你来了?灵宿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玄觉一向对稽查长不服气,除了对他作为惩戒者的反感,更多是屡次败在他手下的不甘。
诸葛忘疏从右眼角划过直到左鼻翼以上的半张脸常年被一种特质的金属铁面所覆盖,所以很难让人辨别出情绪。他未发一语,习惯了玄觉的冷言酸语,或者说他听过了太多更难听的,而这一切只因为他的实力凭的不是天赋和努力,而是那在生死间徘徊,只有十万分之一概率成功的实验。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现在的诸葛忘疏就是个相貌丑陋又举止乖戾的暴力分子,但却从来没人会探究作为叶晟的他都曾经历过什么。
会长说他是个幸与不幸的人,知道叶晟在经历求生改造中所承受的折磨,但因为是那十万分之一,他活了下来,所以无论之前经历了什么,总还是幸运的。
在得知叶怜溪此刻就在灵宿的消息后,叶晟的内心几乎是狂喜的状态,原本以为早已失去的妹妹,原本早该放弃的希望,此刻又重新燃起!
但这份喜悦,却在来灵宿的路上夹杂了几分迟疑和忐忑。
他不知道现在这副连自己都会厌恶的样子,叶怜溪是否可以接受,毕竟在她记忆中,那个样貌俊朗,仪态翩翩的二哥,再也回不来了……
未来得及听完孔鄂话的他还以为叶怜溪此刻就在身后,回过头从伫立在身后的人中寻找着,
但在他反复确认没有看到那个期盼的身影后,他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害怕,忐忑,愤怒……无数复杂的滋味相互交织,让叶晟的心底仿佛同时被几万只爪子挠抓着。
”叶怜溪!叶怜溪!叶怜溪……她人呢!!“
他拼命呼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沙哑破裂的嗓音就如同咆哮,身体也因为激动而抑制不住的颤抖。
“在,在禁地之中!已经快一夜了,没有公会的许可,我们也不敢进去!
稽查大人,她只是个孩子,或许就是误闯真不是什么盗宝之徒的!不,不用劳烦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