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认为我生下她，她需要感恩，这只是生灵的繁衍本能，一只没有神智的猫猫狗狗也会生下自己的后代，生下她只是我的选择！是一场并没有经过协商的交易。”

“她需要感恩的是在她成长中我给予的爱与陪伴，很可惜，我并没有给予她！至于逆转时空救她，目的也并不单纯！”

余未央坦然地承认自己生下余音袅目的不单纯，救她，不仅仅是因为袅袅是她的女儿，更多的是她已然无力回到神界，她的身体也破败了，她需要一个孩子，延续鲛人族的血脉，要是有能力，可以回到神界。

所以她没有资格要求余音袅要回报她。

顾衡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知晓余未央是这么想的，他来自于凡间，观念和余未央截然不同。

他眼神迷茫，“我们生养了她，回报不是天经地义吗？”

余未央知晓顾衡小时候生活在凡间，对于接受这一番观念需要时间。

“不是的，阿衡！繁衍只是本能！在她成长过程中的爱与陪伴才是她该感恩的！这也是为何会有生恩不及养恩大这句话出现！”

“凡间用这种思想捆绑了孩子，因为他们需要孩子养老，他们生孩子是为了养老，他们需要孩子的愧疚心和生恩和养恩来捆绑他们，本质上只是一个工具，越穷的人越会生，一个不保险，需要多个！”

余未央也曾去过凡间游玩，非常清楚那些平民百姓的思想，把道理揉碎给顾衡听。

余未央想到凡间的那些百姓，比贫穷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思想，她看过太多一辈子被捆绑住的孩子，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活着，被他们的父母压制到麻木。

顾衡虽然没有很重的繁殖意，可也收到了凡间思想的影响，认为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怎么对她，她都该回报！

和往昔固有的认知产生矛盾，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或者我换一个更容易让你接受的说法，你愿意用这种思想把女儿捆绑在你身边吗？哪怕她可以走得更高，却因为她无法满足陪伴你身边的要求，你就要毁了那条路？”

“当然不愿意，我们又不是仇人！”

顾衡一个机灵，他怎么会愿意干这种事，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

曾在那个落后愚昧的小山村，他的母亲曾想过毁了他的灵根，她一开始得知他可以成为仙人是高兴的。

可他的母亲在冷静过后，却发觉他成为仙人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好处，他要离开家，会失去联系，这个儿子基本上就这么废了，她不愿意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