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娘犹如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她心里也积压了一肚子的怨气,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就是阴阳怪气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我的手伤成这样不都是拜她所赐。
可我还要任劳任怨的伺候一大家子,你们有谁替我搭把手?反而对我横竖看不顺眼。
这顿饭吃完以后我不会做了,谁爱吃谁吃,谁爱做谁做。”
宋春兰眼一瞪,理直气壮道:
“我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们?你去天下问问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以前元君瑶干活的时候人家也没这么大怨气,你还不如人家能干呢。”
“我什么时候干活有怨气了,还不都是因为我的手伤了吗?我的手是怎么伤的?你们心里没数吗?”
殷三娘的双手手背都是红肿一片,由于沾了水,天又热,似乎还有溃烂的迹象。
她望着自己的手,想到手入水的刺痛感,忍不住哭了起来,又开始指责张来福。
“叫你给我拿药,你到现在都没拿,你看看我的手成什么样子?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
张来福怒拍了一下桌子,烦躁的吼道:“你没长手长脚吗?不会自己去拿药吗?叫你做饭洗衣服都这么大怨气,那我娶你做什么?做富家太太吗?”
殷三娘的心都凉了,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张贵财头疼道:“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吃饭。”
其他人都若无其事地吃起了饭,殷三娘气的吃不下,可她想着,她做的饭,她凭什么不吃。
于是她坐了下来,拿起窝窝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眼底尽是冷意。
吃完饭,她也不准备去洗碗,直接朝宋春兰说道:“给我拿一吊钱。”
宋春兰怒目圆瞪:“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殷三娘抬手,冷声说道:“我去看手,拿药,难道不用花钱吗?你别忘了我这手是怎么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