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墨从内寝出来见陈姝宁独自落泪,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轻声安慰道:“昭容,您又胡思乱想了。卢嬷嬷说这样对孩儿不好,您放宽心圣上等忙完了会来看您的!您不要在伤心了!”
陈姝宁缓缓起身,知墨连忙扶着她。二人走向内寝,陈姝宁这才开言心情低沉道:“他不会了,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我只是被他遗忘最不起眼的女人。他得到了,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知墨,我们清晖殿以后只能守着这腹中的孩儿过日子了。”
知墨边扶着她边往里走轻声道:“怎会,圣上对您还是记挂的。”
“宁儿……”这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姝宁听出是慕洛尘的声音,不可置信的微微转身,当见到他向自己走来的时候,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上前几步俯身施一礼。
慕洛尘扶起她将陈姝宁拥入怀中,知墨见此脸上露出笑容为她欢喜。
陈姝宁头贴着慕洛尘温暖的胸膛觉得无比安稳,轻声问道:“圣上,您怎么来了?”
慕洛尘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亲吻一下,低声道:“这些日子见不到你如同过了百年一般。宁儿,朕太过想你。”
陈姝宁抬起头眼含柔情展颜淡笑,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那许久不见的脸庞:“圣上,您瘦了。”
慕洛尘拉起她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亲吻其手背:“宁儿,你和孩儿还好吗?”
陈姝宁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靠在他余热的怀里,拉着慕洛尘的手轻轻放在腹部脸上洋溢着难得的柔和:“孩儿都会动了,圣上您摸摸。”
慕洛尘的手刚搭上,她的腹部有了动静,似乎也在为自己娘亲高兴终于盼来了自己的爹爹。
二人缓步来到内寝,慕洛尘见书桌前放着一本楚辞,料定陈姝宁每日定是给孩儿念读。他随手拿起来到榻前,先让陈姝宁坐好后自己则坐在她的旁边眼眸柔和看着问道:“这本楚辞给咱们儿子念哪了?”
陈姝宁熟练的翻开,用手指了指上面的段落莞尔一笑:“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慕洛尘轻轻笑了笑,弯下腰手掌轻轻搭在陈姝宁腹部继续低声读了起来:“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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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陈姝宁轻声呢喃重复着这句,她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慕洛尘见她迟疑抬起头关心问道:“怎么了?宁儿。”
陈姝宁回过神摇了摇头起身拉着他的手来到书架前,从最上面一排拿出一幅画轴递给慕洛尘,二人合力打开后平铺放在书桌上,正是在行宫地那幅菡萏宁韵图。
慕洛尘仔细瞧着画底部已经提好了一首词,不禁吟了出来:“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