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宴会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这是纪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业界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到场了。
不为别的,光是能见到纪盛宏这一点,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如果能同他说上几句话,得到他的指点,绝对是获益匪浅的事情。
秦瓷雅站在宴会厅里,陆陆续续有一些名媛小姐想上来搭讪,而秦瓷雅却高高抬着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大家都是金枝玉叶,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主,就算想巴结秦家,也很快就受不了秦瓷雅那飞扬跋扈的态度,不一会就又四散开来。
秦瓷雅倒也不在乎她们怎样,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
纪辞年和温棠还没到。
倒是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白婉言穿着一身白色高定礼服,隆重得像是来参加婚礼,挽着顾行的手走进宴会厅。
宴会的焦点一时间聚在了他们身上。
一个绯闻加身的女人,与纪盛宏的孙子暧昧不清多年,现在却又和京市最大的地下黑帮的头子走到一起。
看来纪辞年和白婉言的感情是真的生了嫌隙。
白婉言挺直了脊背,强忍着加诸在身上的眼光。
秦瓷雅皱着眉,不屑地看着两人。
她走了过去,语气带着刻薄的讽刺,对白婉言说:”怎么,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
白婉言呼吸一滞,打扮的精致美丽的脸僵了一下。
她一直知道秦瓷雅看不惯她,但曾经有纪辞年护着,并不需要她自己直面秦瓷雅的冷嘲热讽。
她也明白今天跟着顾行来参加宴会,恐怕并不会太顺利。
可是白婉言没有选择,她必须见到纪辞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这刁难来得这么快。
白婉言脸上挂起勉强的笑,声音里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讨好,“瓷雅。”
秦瓷雅嫌弃地看了一眼白婉言,“什么东西,你也配这么叫我?”
顾行凌厉的眉峰一蹙,带着一些警告地说:“秦小姐,不要这样咄咄逼人。”
秦瓷雅轻蔑地哼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我就咄咄逼人怎么了,你能管得到我?”
顾行鹰一样的眼睛沉了下来,眼神里有了一些狠厉。
秦瓷雅看着顾行不悦的样子,丝毫不畏惧。
“你不就是一条纪家的狗,现在放出去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即使秦瓷雅骂的是顾行,白婉言却觉得这些嘲讽一同刺在了她自己身上,她的脸上羞恼的红了起来。
顾行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秦瓷雅,冷笑一声,他反问了一句。
“我是狗,秦小姐又是什么呢?
秦瓷雅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顾行,不明白顾行话里的意思。
顾行痞笑一下,眉上的刀疤扬起,继续说:“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鸟,自以为有了笼子的保护,就可以在狗面前乱叫了?”
秦瓷雅被顾行的一句话噎住,抿紧了嘴唇,瞪着眼睛。
顾行毫不在意地一笑。
“怎么了?”
从他们侧面传来一个声音。
秦瓷雅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屈辱的表情一变,挂上了明显的得意,她挑衅地看了眼白婉言,不屑地说了句。
“温棠来了,有你好受的。”
说罢,秦瓷雅转身走到温棠身旁,抬起下颌,高傲地看着顾行和白婉言两人。
站在温棠另一侧的纪辞年眉心跳了跳,诧异地看着贴在温棠身侧的秦瓷雅。
他一直知道秦瓷雅狗仗人势的性子,只不过以前是仗的他和秦家的势。
什么时候她和温棠这么熟稔了?
而温棠瞥了一眼靠过来的秦瓷雅,又移回了视线。
她身着一袭红色礼服,纱质裙摆垂落在地上,随着动作晃出波纹。
温棠挑起眉,饶有兴趣地看向眼中秋波盈盈,期许地盯着纪辞年的白婉言。
纪辞年却没看白婉言一眼。
白婉言注意到纪辞年冷漠的态度,眼里希望的光逐渐消散。
温棠古怪地笑了一下,明知故问:“白小姐,原来纪家也邀请了你吗?”
白婉言牙齿咬紧,脸上因羞耻红了一片。
纪家当然没有邀请她,她是以顾行女伴的身份来的。
如果温棠不提,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在场的靠着女伴男伴身份来的人多的是,谁会在意她是怎样进来的。
可是温棠偏偏提了。
这无疑是当众揭开了她的羞耻布。
从来都是纪辞年带着她出席各种宴席,什么时候她白婉言也要沦落到靠别的男人才能见纪辞年的地步。
白婉言挽紧了顾行的手。
顾行注意到白婉言的窘境,眉头紧蹙,凌厉的视线扫向温棠,声音里带了些凶狠。
“纪夫人,不要多管闲事。”
温棠嘴角勾起,对顾行的警告置若罔闻。
纪辞年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温棠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