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这夜一般到来了。
而在这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夜里的某一个时刻来到这家书店,坐上一个小时,再起身离开。
于是纪辞年也同样在这里等待着她。
他看着她换上不同的衣服,拿着不同的书,时而抬头看向窗外,脸上却少见笑容,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与外人的疏离,与世界的疏离。
她坐在窗边,那里的窗户见证了日升月落、四时流转,可她却又像坐在四季之外,走出了轮回,站在世界之外。
纪辞年时常觉得她太过遥远。
但她确实遥远,远到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曾与她有过一次交谈,甚至是眼神交流。
纪辞年希望他能走近她。
每一次她走过他身旁的时候,都是纪辞年最紧张的时候,他穿着合体的西装,挺直了脊背,试图让自己看着自然得体一些。
他如同自然界中尽心打扮自己雄鸟,花枝招展着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却又不愿太过鲁莽地主动靠近,让自己看着太过急切廉价。
血管里的血液沸腾着,欲望叫嚣着,却又被他强行按下。
可她仍然没有注意他。
也可以说……是根本不在乎这个每天都坐在她旁边座位的人,就像他只是空气一般,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让纪辞年有些挫败。
明天……明天一定要主动与她说话。
纪辞年这样想着。
但是今天她竟然没有到。
纪辞年站在路边,透过书店的玻璃看着那个女人经常坐的位置,空无一人。
按理来说,她应该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