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也有此不解:“我没有如此白白置我于死地的仇家,他们抑或有求于我,抑或有把柄落于我手,黑鸮不够可靠。再者,要做我的仇家,大抵不是等闲之辈,自知杀我也须亲自动手,还不至沦落到买凶的地步。”
绿衣试探:“就没有不自量力的宵小么?”
辛寒嗤笑:“你以为我会放那样的祸害活着?”
绿衣瑟瑟。
也是,她也不是没见过,来问诊的江湖人声气无礼又有祸乱之力的,要么被他拒绝救治死去,要么被他另下毒手死去,终归没什么好下场。
亏得她惯能夹着尾巴做人,不曾因他看着好脸好脾气就得罪他,才不必过得太惊心。
她拧眉苦思,翻了个身,突然有个想法:
“总不是哪个有眼无珠的蠢货,要求黑鸮除掉凤容之余,顺带把你这个成事不足的柔弱大夫也干掉吧。”
辛寒一顿。
这个横空而来的猜测听起来匪夷所思,套在当下,虽称不上严丝合缝,却也颇耐人寻味。
不必说那个蠢货对应的是谁,真对起来,也很应得上。
他不禁无语。
搞不好让她歪打正着蒙对了。
“快睡。”
辛寒又催,这一回,声音多了一分严厉。
绿衣自知算不上战力,但求不要精力不足拖后腿,乖乖地又翻了个身,闭上眼。好在她把心里积压的推测罗列出来,心底一派轻松,再没那些忧恐顾虑,困意上脑,很快沉入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