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疑惑地偏过脸。
他这是在惩罚她吗?
许久未见,她展现出如此明显的主动亲近,在两人早已剑拔弩张之际,他竟就此放弃了亲热,还找了个貌似极正当的理由,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她仔细端详他的脸,却看不出喜怒的征兆。裴语迟淡然收回手,神情自若地走向浴室门口。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飘回到昨夜。
裴语迟忆起自己昨晚酩酊大醉之后的情形:呕吐过后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然而胃部痉挛引发的老毛病又再次发作。
被搀扶至房间后,他只感到脑袋犹如千斤重担,眼皮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虽然意识尚存,但身体却像被束缚在深深的梦境中。
随着胃痛加剧,他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朦胧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帮助他脱去衣物,起初以为是小廖,当他费尽力气睁开眼眸时,却看见殊殊正在为他解开皮带。
至今,他依然无法确定当时殊殊的真实动机,他不想去深究,在他感情世界,只想和希雅有关。
可如今,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为他多做一点点牺牲都不肯,他觉得两人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此刻,他已然失去了兴致,他不想去完成一次不美好的欢愉,无论何时……
他回到床边,发现她已经转过身去,他轻轻为她拉上被子,然后自己也转过身去。
他当然青春,她不顾千里之遥,第一时间赶来是出于对自己的担心和牵挂,而这样的分离本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又怎能苛求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呢?
两人在一起以来的每一次亲昵都十分愉悦,这次自己是怎么了?何来这么大的气性,竟然就是不给她?
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如果从此在她的心理留下阴影,对与自己亲密就此失去兴趣,甚至不再像刚才那样主动表达爱意?那就真的酿成大错。
这个想法在他心中萦绕,他转过身,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试图让她的脸面向自己。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声音疲倦地说:“我累了,想睡了。”
他不信,他觉得她一定是在生自己的气。他再次伸出手,试图将她拉向自己,刚碰到她的手臂时,她突然坐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他静静地看着她走了进去,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的眼睛盯着那扇亮着灯光的玻璃门,没有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