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她坐在床边摆弄着床头柜上的台灯,这是她在二手店里淘来的,许禾柠拽着灯绳,一拉就熄了灯,再拉一下,暖光罩拢在床头。
她睡不着,心思很重。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见还好,一见就容易乱人心神。
许禾柠最后熄灯睡觉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睡意好不容易袭来,她眼皮子沉沉的,但耳朵里好像听到阵窸窣声。
许禾柠翻个身再竖起耳朵听听,声音又彻底消失了。
她没有多想,放下心后入睡。
许久后,她的床底下传来阵细微的声响,很快,有人掀开了垂落下来的床单,爬到了外面。
许禾柠睡得很沉,并没有丝毫的察觉。
男人站在她的床边,双手双脚因为太长时间的不动而泛出酸麻,他随意舒展了下,这才弯腰看向床上的人。
许禾柠在睡梦中变得不安起来,眼皮吃力地睁开一道缝,她还以为是鬼压床。
但是下一秒,一只拿着手帕的大手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鼻。
*
季岫白连夜要赶回南安城,明天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连淮劝他不如住一晚。
男人站在车旁抽了支烟,“不住了。”
有许禾柠在的地方,他好像更能心不在焉些,脑子里总是不停想着刚才的对视。
“这件事都解决好了,您跟许小姐没什么交集了,连夜赶回去我怕您……”
季岫白紧抿的唇瓣微启,“没什么交集。”
他只是淡淡地重复了这句话。
连淮跟他那么些年了,有时候也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小九爷,您要觉得那事能过去,您就跟许小姐好好聊聊。我相信不管是意外还是真的有人刻意为之,许小姐都是不知情的。”
季岫白掐熄了手里的烟,烟雾缭绕在他修长的手指尖。
“她有句话说得对,所有的事都回不到从前,她是她,我是我,我心里过不去,她呢?对我难免也会有怨恨。”
他突如其来的狠心绝情害得她脸都被毁了,哪个人会真的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