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港。
海风呼啸而去,袭来的浪潮拍打在岸堤上,数不清的船只在远处对峙着。
装着海鲜的箱子全部被拆开,上面的一层拿开后,下头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梁琮坐在车里,气愤地用拳头砸着车窗。
“妈的,草!深哥,颜露那娘们真该死!”
他透过后视镜看不清陈深的表情,只看他隐在黑暗中,梁琮余光往身后望去,男人的长腿伸着,人坐在那一动不动。
“这次是严查,恐怕要进去一批人,万一查到我们头上,深哥连你都会有麻烦的。”
梁琮听见了打火机擦亮火苗的声音,陈深用力吸了口烟,脸颊微凹陷,“我一直以来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查不到我们头上。”
梁琮闻言,话语间掩不住激动,他转身盯着陈深,“深哥,你居然还留有后手。”
“也不算。”
只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彻底地相信。
即便是许禾柠,他都会觉得形势所逼下,她也有可能会去害他,更别说颜露了。
但这次他栽了是事实,只是没到最坏的境地。
要进去的那批人,都是他一路带出来的,陈深落下车窗,海风带着咸涩味,此时犹如刀子般割在他脸上。
手里的烟被吹得快速燃烧,他还想到了许禾柠那张望向他的脸,脸上似乎挂了嫌恶的表情,仿佛颜露的孩子真是他的。
“深哥,这下怎么办,我们损失惨重。”梁琮望向灯火通明的北港,恨不得扑上前硬抢。
能怎么办,他们一路不就是这么爬上来的吗?
只要弄不死他,那就继续往上爬。
许禾柠回到家,两人的相处还是很正常,她也没等来季岫白说地要跟她解释。
她先去洗了澡,等水声停止,许禾柠裹着宽大的浴巾站在镜子跟前。
四周热气蒸腾,浴室的门口传来阵声响后,有脚步声进来。
许禾柠一张脸被熏得潮红,她看眼身上,该遮的都遮好了,但浴室这样的地方不宜久留,她直起身就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