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这个按钮起了作用,整个潜艇内部的空间渐渐从摇晃和颠簸中缓了过来。
但章鱼并没有离去的打算,它仍旧紧紧地扒在潜艇的窗户上,只是没有再继续对着潜艇的外壳施加压力。
我们也得以喘息片刻,得到了休整的机会。
路雪揉着腰站起来,楚月则打开了应急用的医疗箱,给钱明包扎着额头的伤口。
我通过通讯将求救的讯号持续发出。
为了保证潜水艇能够安全到达指定位置,我们的潜艇并不是协同前进,秉承着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潜艇也不同的航路靠近南极洲。
我并不知道每一艘潜艇具体的行进路线,但如果恰巧身边有靠得近的核潜艇,也许我们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
“现在怎么办?”路雪问我。
我看着窗户外那巨大的吸盘,有些犹豫。
“也许过一会儿它就会离开。”
“我实在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攻击我们。”钱明咬着牙,头上伤口渗出的血液浸透了雪白的绷带。
楚月很干脆地将绷带以头部帽式包扎的方法,将钱明的伤口包上,这让这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多少有些滑稽。
只是此刻我们都没有笑得出来的心情,就连路雪也不例外。
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面前,人类真得显得很渺小。
“它大概是把我们当成了某种海里出现的大鱼吧。”
楚月解释道,
“为了在水下前进地阻力小一些,我们确实借鉴了一些鱼类的外形。”
“也就是说,它意识到这不是食物的话就会离开……对吗?”
路雪这样说着,让我又多了几分信心。
这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
如果它是为了猎食,那么很快就会离开,因为它会发现把一艘潜艇当作食物会有些硌牙。
……
时间过得很漫长,我们等了整整半天,这只章鱼却仍然没有离开的迹象。
潜艇当中的时钟据说因为是特制的关系,转的甚至要比陆地上的还要精准。
于是我们就眼看着它转过了六小时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