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眼泪与江母

人艰不拆,我看得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心说这真的是很大的一阵风。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仍旧是每天教导着江若伊,我偶尔也会参与。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绕着镇中央最高的那座办公楼走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也从镇里的居民那里听到过有关这栋楼的讨论。

有相当一部人认为,那个最开始出现的男人已经死在了办公楼中,连同尸体都被那些虫子咀嚼成了渣子,变成了肮脏的排泄物。

这样的说法不无道理,因为包括我在内的居民们没有再见过这个男人,不仅如此,这栋办公楼里除了虫子爬行的窸窣声响,几乎不再能听到任何响动。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那个男人已经成了虫群的一部分,他的意志已经渗透到了这座城镇的边边角角,蔓延到了那些四处爬行的昆虫中。

我不知道他们的说法谁对谁错,但不管他们之中谁说的是对的,我似乎都不太可能从这栋办公楼里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了。

小主,

等到我明确了这一点后,时间已经过了两周。

相较于江若伊飞速的进步,江晚的精神状态却愈发难以捉摸。

原先隔上几天,才会发一次疯,但现在,一天的时间中,似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处在浑浑噩噩地状态之中。

这实在太令人感到担心,她脚上的伤也彻底痊愈,于是为了防止她乱跑,我们只能将她绳捆索绑,然后拴在屋子的一角。

这对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人来说,似乎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我看到江晚第一次被锁上之后,清醒过来,抚摸着那些绑在手脚上,挂着铁锁的锁链,脸上露出那种茫然而又相当复杂的神情。

一方面,她明白自己情绪上头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另一方面,她此刻是清醒的,身为一个成年人,她为自己像一条狗一样被拴在屋内而感到屈辱。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从那天之后,她的情况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清醒的时间也更少。

她会一直扯着锁链,哪怕手脚的铁环将手腕,脚腕撞得淤青红肿,亦或者是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流泪。

我们在给她的铁环内部垫上软一些的棉花时,她又清醒了一段时间,不住地向我们道歉,可那双无光的眼睛中,却没有半分的歉意,似乎连生存的期望都被剥夺了。

我又开始茫然,不明白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如果不遇到我,亦或者我没有那么一厢情愿地想要帮助她们,或许...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畸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