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慢悠悠的晃到晏平身边。

“无妄海的灵气，和洲陆上的灵气截然不同，你能吸收那些海丹体内的灵气，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晏平抬眼看向祂，神色微冷。

他能有今天，无妄海那群魔修可谓功不可没。

祂对晏平的视线并不在意，而是抬手一挑，幽蓝色的池子里便凭空跃出一股水流，落到祂手上，聚成水球的样子。

“这是那些海兽体内的精华，若是用来给你淬炼身体，只会比那些成道境修士的血更好用。”

“当年他们淬炼你时，便加了这个东西，不过只有一点，不多。”

祂说到这里，眼睛便亮亮的看向了晏平。

“这个加进去，淬炼过程便极为痛苦，从来没有人能熬下去，他们本来打算在你濒死之际拿去练剑。”

“但谁也没想到你能撑那么久。”

提到九年前的事，晏平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在恨意和杀意的夹击中，成了一只深渊上的蝴蝶，无处落脚，只能疲乏着继续向前飞。

他本来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在纵情恣意的年龄，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他除了追杀魔修这件事，其余的事都在克制，永无止尽的克制。

包括现在他也在为了青洲元洲克制。

晏平脸色扭曲片刻，又迅速消弭下去。

祂一直在看着晏平，在看到他脸色有变化的一瞬，祂眼中光芒一闪，便有了动作。

一根根傀儡丝忽然直袭晏平的识海。

祂对晏平识海里有些什么，心知肚明。

但这一次再进来时，祂发现晏平的识海里有了变化，至少上次单独见到的那一小团神识不见了。

而这一次祂进来也不像上次那么顺利，才从晏平识海里冒了个头，就被晏平铺天盖地的神识将祂的傀儡丝绞的粉碎。

祂没有再继续尝试，脸上升起一丝可惜，看着晏平现在满是杀意的眼睛，祂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防备心还挺强。”

祂只是想在晏平识海里扎一些傀儡丝罢了，这种事要引起情绪波动才更容易成功，只要数量够多，迟早有一天能成功。

想把晏平炼制成傀儡，是一件耗费时间的事，但祂有耐心。

晏平呼吸已经有些急促，月色降临，祂往他身体里打的玉种已经快要消磨完了，不止是经脉的疼痛，识海里刚才动了一下，现在也在疼。

但越疼，他现在越想动手杀人。

被禁锢在沉水石上的手，不自觉的加大力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被沉水镯勒住的手腕上有了一点青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