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只是笑呵呵地听着,待郭图抱怨和威胁完毕之后,方见郭嘉长叹口气,道:“从兄实在是误会骠骑将军了,骠骑将军与大将军分属同僚,又亲如兄弟,怎能不尊大将军之命?若是曹骠骑对大将军真有异心,又岂能亲自领兵南下,帮大将军抵御袁术和孙坚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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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图狠狠地道:“既无异心,那又为何拒绝大将军的借道之请?”
郭嘉无奈地叹息道:“从兄,你且试想,大将军敢以清君侧之名兵发雒阳,乃是因为他有袁氏的百年声望,当今天下门阀皆以大将军为楷模,号令一出,天下门阀士人谁敢不从?但曹骠骑不同,多少人都在背后戳着曹骠骑的脊梁骨,说他是宦官之后呢!”
郭图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这与借道有什么相干?”
“当然有了!大将军可以兵发朝廷,而不被天下门阀问责,但曹骠骑却没有那样的声望,特别是曹骠骑眼下正与袁术对阵豫州,袁公路也是袁门之后,声望仅次于大将军,如今豫州的门阀和士人皆在观望风向,举棋不定,曹骠骑若是在这个时候允许大将军过兵前往雒阳,袁术以此为契机散布流言,抹黑曹将军,则豫州门阀皆望风而倒,曹将军危矣!曹骠骑若危,谁又能替大将军阻挡北上之敌?”
顿了顿,又听郭嘉道:“那孙坚世之虎将,一旦北上攻入河北,如今河北空虚,何人可敌?”
郭图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但很快便见他气愤地道:“但这也不是你们拒绝大将军的理由!”
“那是,那是。”郭嘉笑呵呵地道:“这自然不是我们拒绝大将军的理由,所以曹将军才当面拒绝了从兄所请,然后让我来告知从兄,大将军若想借兖州黄河边的渡口过境,自去过便是,眼下袁术和孙坚猖獗,回头曹将军当从兖州黄河各县抽调兵马南下支援,不会有任何人阻碍了大将军的道……至于运送兵马的船只,呵呵,豫州之战也用不着船,那些船只自会在各地的船坞之中,不劳大将军费心寻找。”
郭图听了这话挑挑眉,随即冷笑道:“好啊,你们倒是打的好算计!不答应大将军,反倒是暗地里使手段?卑劣!”
郭嘉无奈道:“从兄,我们兵少势微,若不如此行事,又如何能为大将军所用,还请从兄在大将军面前,多多帮忙美言,解释一番才是。”
说罢,郭嘉向着随从使了个眼色。
两名随从随着端着一只大箱子放到了郭图的面前。
“一点薄礼,是曹骠骑的心意,还请兄长多多帮忙……担待,担待了。”
郭图捋着须子,长舒一口气。
胸中的一口恶气此刻也算是出了。
“行吧,既然你家曹骠骑有为难之处,我自回去向他解释……奉孝你在曹将军身边,也要多多的规劝于他,认清时务,这天下早晚都是大将军的。”
郭嘉一个劲的点头道:“是,那自然是,当今天下,论及威望和势力,谁又能和大将军一较高下?日后大将军得了大势,兄长还请多多关照小弟我才是。”
“行啊,我走了,军情紧急,不必多留了,告辞。”
“从兄慢走,小弟不送了。”
郭图拿了东西,随即吩咐随从与他一同赶路,郭嘉则是在后方,笑呵呵的摆手。
望着郭图渐行渐远的身影,郭嘉脸上的和煦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满脸的不屑冷笑。
“蠢夫!”说了一句之后,郭嘉随即打马顺着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