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太师给景升兄写的信。”
刘表一听是刘虞的信,表情略显凝重。
他犹豫了一会,才伸手将那缣帛打开。
信中的内容,致令刘表的表情变得极为怪异。
兴奋,惶恐,瘟怒,无奈……各种各样的情绪此刻仿佛都汇集在了刘表的脸上,让他略显苍老的面容此刻成了一个怪异的集合体,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少时,却见他缓缓地放下了缣帛,但却没有说话。
司马防见状,急道:“景升兄,太师之意,你也看明白了吧?纵观天下诸多宗亲,有能力挽救此危局者,非刘益州莫属,只是这血脉……”
“唉,说实话,刘伯安的意思,我懂,他的想法也没错……要继大位,需过继庙堂,这点也在理,老夫能拎得清轻重缓急。”
司马防见刘表这么说,随即不说话了。
“景升兄明白就好。”
刘表长叹口气,道:“就是多少有些感伤啊,自家儿子,养到如今却不是自己的了。”
司马防叹息道:“景升兄,你得想明白,虽名义上不是自家这一脉的子嗣了,但血脉扔在,百年之后虽不能进自家庙堂,却可高居大汉宗庙之内!何其荣焉?况且此举也是为了大汉天下,皮之不存,毛将安傅?家终归是大不过国的。”
刘表点点头,道:“大是大非的道理,老夫还是能够看清的……这样,我亲自写一封信与伯瑜,他看了我的信之后,自然明白。”
司马防忙道:“如此最好,最好!”
刘表站起身,道声‘建公稍候。’
随即他就转身进了屋内。
司马防也不着急,只是在院内转悠,观看这刘表平日里的教书之地。
很简单,很平常,很淡雅,毫不奢华。
司马防啧吧啧吧嘴,暗道:“这老头倒是真看开了。”
房间内,刘表磨好了墨,执笔在简牍上方要落下……
不知为何,脑海中一下子又浮现出了刘琦小时候,和自己一同照顾陈氏的画面。
他愣了片刻后,随后自嘲地笑了。
“入哪家宗庙?呵呵,又有何妨,吾儿若真能得大位,这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孩儿他娘,你在天之灵可看到了……咱们的儿子,要当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