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鸡都还没叫,天还黑着。
刁妈妈就站在下人的院子里,叉着腰,破口大骂,尤其是蔡婆子的门前。
不一会儿,就有人披着衣裳,提着尿桶出来了,问刁妈妈是咋回事。
刁妈妈用手捏了下鼻涕,擦在了鞋底上,一双刻薄的三角眼,熬的通红,昨晚她压根没合眼。
“狗娘养的贼,把我家的银钱都偷了去,一个铜子都没有给我留啊。
还有我新打的金镯子,用这么大的金疙瘩打的,还没带就给顺走了……还有我的好料子……那料子足足值五贯钱。”
信口雌黄的话,刁妈妈那是张口就来。
明明就被偷了十八个铜子,非要说家里的银钱都被偷了去。
还有她那子虚乌有的金镯子,值五贯钱的好料子。
刁妈妈身边没一会就围了一圈的人,听着她说自己家都丢了啥。
和刁家没隔几家的张妈妈家也出来看了,尤其是雁姐儿听说梁堇家里昨个晚上遭了贼,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快活。
“刁娘子,我家还有点棉花,等会我给你送点来,你先用着。”
说话的人,是赵三娘,她也是府里的下人。
听刁妈妈说她家的棉花都被贼给偷走了,便大方的要送刁妈妈棉花。
刁妈妈最是个爱占人便宜的,见人家主动要送给她棉花,她也不推辞,还说过会去人家家里拿。
但这也不足以熄灭她心里的怒火,在下人院子里,把那贼十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
蔡婆子在院子里听了好一会儿,走到门后,又踌躇了片刻,才打开门出去。
她刚一出来,就被刁妈妈的那眼神钉在了原地。
刁妈妈拿眼剜她,一副尖酸厉害样,眼神像刀子一样。
蔡婆子被瞅的,心虚的不行,生怕刁银娣冲过来抽她的大嘴巴子。
她连忙走了,步子快的不行,就像身后有豺狼撵她似的。
刁妈妈看着蔡婆子的背影消失不见,
肯定是这个老杂毛偷的,之前她就手脚不干净,偷过她家的衣裳。
等人都散去,刁妈妈连差事都不做了,哭哭啼啼的去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