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妈妈瞅了一圈,后面把目光放在了吴季兰,这位二姑娘的闺床之上。
看着上面的湘绣天青织纱床帐子,和卢婆子给的单子上的物件对上了。
这大房可真不要脸,连床帐子用的都是她们二房的。
她想也不想的上手就要去解,被吴季兰的丫头给拦住了。
“你们也太过分了,连我家姑娘的床帐子都不放过。”
吴季兰瞪着欺负人的刁妈妈,泪水从那倔强的眼里流了出来。
“过分的是你们,我们二房娘子的陪嫁之物,如何跑到你家姑娘的闺床上了去?”
刁妈妈把那丫头一把给扒拉开,动作麻利的把帐子给解了下来。
“这烧蚊香子的香炉,也是咱二房的,还是那个牙盘……”
刁妈妈指挥着几人,她从床底下找到了被藏起来的银盆子,夹在了腋下,
“看什么看,这也是我们二房的。”
“这是我们姑娘装衣裳的箱笼,里面没有你们二房的东西。”
丫头拦在箱笼前,说啥都不让打开。
幸好刁妈妈有准备,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尖的石头做成的小锤。
江大娘和薛嫂子按住了挣扎的丫头,刁妈妈上前几下就把箱笼上的锁给砸开了。
吴季兰看到这一幕,捂着脸,哽咽的哭了起来,哪有这么羞辱人的,她可是府里正经的主子。
刁妈妈几人从箱子里找到了被藏起来的掐丝珐琅香盒,青釉梅瓶。
不是她们二房的东西她们不拿,是她们二房的,就算是一个木桶也要拎走。
“我说我们娘子那么多的陪嫁都去哪了,原来都是在大房这啊。”
卢婆子不紧不慢的对着柳氏说,柳氏的脸色难看至极。
“这都是婆母非要给的。”
她解释了一句,很牵强。
等刁妈妈她们从屋里出来后,卢婆子并不急着走,
“柳娘子,我们二房的东西都找到了。
请您一定回屋里看看,查查,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这门一出,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我们二房的人可真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卢婆子的话,明晃晃的是说怕大房讹人。
“不用了。”
柳氏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二房怎能这样辱她?
“还请娘子务必要查,否则我们是不敢出这个门的。”
卢婆子就是要羞辱她,她整天装的多有骨气,一副清高的样子。
贪了她们二房这么多的东西,还有脸在她们二房面前摆架子,耍威风。
柳氏的手心都被自个的指甲给抠烂了,削薄的身子在发抖,嘴唇抿的发白,
“巧姑,去查。”
巧姑和几个丫头进了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冲柳氏摇摇头。
“卢妈妈,我的丫头说,我们大房没有丢失东西。”
柳氏的腰板从始至终挺的很直。
“没有就好,我这也是为了大房二房好,怕两房之间有误会。
来的时候,我们家娘子特意交代了,不能仗着娘子您和善,就不敬着您。”
卢婆子行了礼,就带着刁妈妈几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