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气急之下,嗓子都有些打颤儿。
陆渝只是干巴巴的辩解:“不是妾,是贵妾。”
“阿虞她性子柔和,又一心一意待我,不能许她平妻之位已经是我对不住她,但是贵妾的身份,我是一定要给她的。”
陆老夫人气极反笑。
“她的身份,她的家世,哪怕做陆家的通房丫头都不配。你今日是铁了心,要坏我陆家家风么!”
云禾此时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顾不得再和陆渝置气,慌忙扑到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夏虞她年长二嫁,其弟夏楠更是与男子白日宣淫,由此可见夏家家风秽乱,老夫人断断不能同意夏虞过门!”
她语气焦急,心下没来由升腾起一股密密麻麻的恐惧。
她苦心经营六年,还有个庆儿做倚仗,才堪堪为自己谋来这个平妻之位。
可眼下那个夏虞,她与陆渝认识不出一月,竟就能让他为她做到这地步,甚至连贵妾的名分都愿意给她!
两相对比,云禾险些疯了。
她跪在陆老夫人脚下哀求,旋即又转身扑到陆渝身上厮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娶那贱人进门!”
满目乱象。
陆渝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云禾骤然失去支撑,就这样狼狈的摔在地上。
陆渝没有丝毫要扶她的意思,只是一脸痛心疾首:“阿禾,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连莞齐都能体谅于我,你素来懂事,怎么反倒如此这般?”
慕莞齐也适时上前:“阿禾妹妹,你不必忧虑,往后你们一同侍奉将军,你只管把她当做姐妹便好。”
当日云禾进门,趾高气扬对慕莞齐说的那番话,今时今日竟被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云禾只觉心痛如斯,她更知道此时若再闹下去,陆渝一定会和她离心。
可她必须闹。
她本来就没有娘家,无依无靠,也不如夫人那样能提枪上阵,为朝廷立功。
她毕生的倚仗,悉数牵系在庆儿和陆渝的宠爱上。
可如今,陆渝要纳贵妾。贵妾不仅会夺了她的宠爱,假以时日若再生了儿子,那更会夺了她儿子的地位!
所以无论如何,她即使拼着被陆渝厌弃,她今日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夏虞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