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温栩念刚出殿门,便正好对上一双凤眸。
时榕依旧漫不经心的摇着郁青羽扇,可那藏于扇后的眸光却有一瞬的冷冽。
“本尊本还担忧长砚不知何时才能醒转呢,如今看来,倒是本尊多虑了……”时榕嘴角噙着笑,然眼里的笑意却只浅浅的漂浮了表面一层,凤眸深处甚至隐匿了一丝愠怒。
他方去南海取到有益于驱心魔的醒魂草,所以此刻他看着清醒过来的温栩念却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高兴。
因为温栩念不是倚仗他而醒的。
温栩念从来将时榕视作值得信赖的尊长,于是并未往他处作想,只是拱了拱手行了个礼,微微颔首,道:“谢过师叔挂怀,长砚正欲去拜访师尊师叔,却巧师叔先来了。”
时榕睨了一眼姿态谦恭的温栩念,突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兴致缺缺的转着郁青羽扇,芙蓉面上却依旧是关切神色。
“本尊去南海寻得这醒魂草,现下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不过长砚你还是留下为好……”时榕眸光幽深,似要将温栩念看穿一般。
“心魔既生,便后患无穷,长砚一素最为清风磊落,本尊实在好奇,能困住长砚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温栩念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人趴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一双含情目不自觉就带了些笑意。
“师叔,请恕长砚难以言之,望师叔见谅。”
或许温栩念自己都尚未意识到,可时榕久经风月场,又怎会看不透这温栩念的情窦?
时榕眯起眸子,按捺住心底近乎癫狂的偏执,郁青羽扇本慢摇,却突然一滞,眸光紧锁着温栩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