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野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心下一时间五味杂陈,觉得这宫中的风吹得他后背有些凉,浸骨的凉。

听了卿野的话,裴耀眼睛嘴巴张得更圆了,顿了顿,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咧嘴傻笑着,那双紧紧跟随卿野的圆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闪烁着小星星:“你好聪明啊卿野!”

啊......哈?

卿野原本沉重的心情因着裴耀这莫名其妙的直球夸奖有一瞬间的卡顿,面上虽是稳重端庄得不动声色,然而一双耳尖却是诚实的泛起了薄红。

卿野摸了摸鼻尖,移开目光,敛去心绪,顿了顿,掀开了那道暗色沉闷的幕帘。

只见榻上一男孩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衬得那本就乌青的嘴唇愈发如同掉落的一滴墨。

纵使有厚重的被子遮掩,卿野也可以看出,风愚有多瘦削。

按理说,风极也并不比风愚大多少,但是风极就好似那灿烂骄阳、充满了勃勃的生命力,而这风愚,如今孱弱昏迷于这张宽大空荡的床榻上,瞧上去就如同一粒干瘪可怜的芝麻。

如这样一般的云泥之别,从来都令人无法不感慨命运唏嘘。

“喂,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幂篱之下,清河皱了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了卿野滴水不漏的表面下所掩藏的情绪不高,握着拂尘的指尖一顿,不过依旧端得是那副欠兮兮的语调,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