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山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老贺,节哀顺变……”
阮乔刚走到病房门口,听到这句话,瞬间停住了脚步没再走进去。
她鼻尖一酸,跟着模糊了眼睛。
春去秋来,这世界从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消失而时间就此停滞下来。停滞的,只是某个人而已。
很快,没有沈知慕的冬天就到来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基地放假一天,曲连舟也申请了休假要带林玉竹回家过年。当晚,恶狼的全体战士们一起在食堂里过了个除夕夜。
虽然不能喝酒,但战士们情绪高涨,还一起唱了两首军歌。
晚饭过过后,贺辞独自回到宿舍没急着洗漱,伸手拿过桌上的那包烟,从里面抽了一支出来点燃。
他吸了一口烟,烟雾缭袅间,视线瞥到了桌上的那张照片。
那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他跟知知一起在雪地里拍的,旁边是半人那么高的雪人。知道他部队有规定,所以知知把底片一起都给了他。
先前他一直都没空去洗,后来托部队的宣传兵洗了出来。
照片里,她笑得明媚又灿烂,让他不禁想起了那天。拍完照后,知知忽然就看着他笑了,伸手去捏他头上刚落下的雪花,问这样算不算一起共白头了。
那时,她也是笑得这样明媚,宛如他心中的太阳。贺辞胸口猛然一抽,熟悉的疼痛又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闭上眼睛,遮住眼里那泛滥不止的痛苦。
翌日一早,曲连舟出发回家之前,先去了一趟贺辞的宿舍。在门口敲了敲门,结果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老贺?”他又敲了两下。
接着,听到从里面隐隐传来一丝细微的声音。
没一会儿,贺辞过来打开了门。
曲连舟看到他,愣了片刻。
他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下巴上的胡渣冒了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废。
身后的地上丢了一地的烟头,一打开门时,浓浓的烟草味就随之传了出来。
这几个月以来,没有沈知慕的那些生活里,他看似恢复了正常,每天都很尽责的工作。却是尽责过了头,不管什么事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话也变得越来越少,时常到了深夜,他还独自坐在屋子里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