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情绪被强行按了暂停键,周围的人、声音像隔着玻璃,他像是变成了玻璃罩子里的保护动物。
被虞行翡牵着,只能感受到牵着自己的那双手,温热、脉搏的跳动如此有力,他本人却平静的像一滩死水,无法惊起波澜。
真的,很奇怪的感觉。
直到到了临时居住的酒店,药效可能过了,孙谨才觉得情绪才回到了身体里。
“吃的什么药,我感觉好奇怪。”孙谨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虞行翡准备明天的药,“我明天还得吃吗?”
“嗯,是镇定剂。”虞行翡一脸疲态,眉心有着深深的褶皱痕迹,“相信我吗?我不会害你。”
“当然,我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孙谨摸着虞行翡的脸,看着他一脸倦容,虽然满心疑惑,也不再继续追问。
虞行翡抱着孙谨,安静的环境让他暂时摒弃烦郁,头埋进孙谨发丝,闻着熟悉的味道,安心地沉沉睡去。
身体还残留物药劲,孙谨打着哈欠也跟着睡熟了。
每次坐飞机之前,出旅馆房间孙谨都会提前吃药,直到回国后,孙谨才知道为什么虞行翡会让他吃镇定剂……
习惯了风声,海浪声,密林虫鸣鸟啼,突然回归到都市社会,不仅是不依赖药物的虞行翡不适应,就连孙谨都无法适应。
人来人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孙谨以为自己会很怀念这些,实际上污浊的空气、嘈杂嘈杂嘈杂、扫视在身上的视线……
拥挤的人群,像丛林的行军蚁,密密麻麻,向他涌来…
药效过了?
无法呼吸,脑中轰鸣……
这就是虞行翡一直忍耐着的吗,他一直都是这样忍耐着生活着的?!
…
怎么回到别墅里,孙谨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此刻无比需要虞行翡。
手指紧紧地抓着虞行翡的发丝,啃咬着他的嘴唇,凶狠、急切,要捕获、搜寻着他的猎物,像是要将唯一的安宁吞入腹中。
不同于平日的温柔缠绵,两人此刻都有着将对方啃食殆尽的心。
一直放在房间的手机振动,铃声突兀地响起。
啪一声,手机被一只被阳光晒后蜜色的手抓起来,狠狠地砸到落地窗上,那力道让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窗底修剪枝丫的工人吓了一跳,没有控制音量的互相询问起来。
传进房间的一点点声音在脑中被无限放大,让他狂躁不安,想破坏任何发出声音的东西。
“闭嘴闭嘴,让他们不要说话了!”孙谨紧紧闭着双眼,抱着虞行翡有些崩溃的低声喃喃着,从未有过的莫名的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爆发。
“没事,孙谨,没事的……”虞行翡将孙谨紧紧搂在胸口,一下一下安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