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喧很少这么叫他,谢祁每每听到都会发自内心地高兴笑出来,边笑边回应他说我在。
小主,
“楚鹤安说他和喻晏渐渐进入冷淡期了,现在都是各睡各的房间,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冷淡期?”
谢祁伸手抚摸他的刘海,温声细语道:“不会。就算你跟我生气了回自己房间睡,我也会摸过去在你床边打地铺,帮你做事、当狗皮膏药、卖惨,我知道你会原谅我。”
“那如果我生气到不想要你了,看见你就烦呢?”
竹喧刚问出去,就觉得情侣之间其实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果然,他观察到谢祁的脸色变了不止一点点。
“那个,我不——”
“我会走得远远的。”
竹喧立马抱紧他,一个劲儿摆头:“不是不是不是,我不会的,谢祁。我不会的,我很好哄。”
谢祁对他挺好的,他不会让谢祁走。
谢祁跟他碰了碰额头。“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
又是黏糊一阵,谢祁说出第十三次“晚安”,竹喧才真正意义上的“睡觉了”,虽然已经是熬到四五点钟能直接算通宵的程度。
可不曾想,这一觉醒来,身处的却是冰冷的海水中。
能睁眼、呼吸,但是浑身骨头都跟快散架似的疼,四周黑得只能看见三米内的东西,脖子上格外沉重,身体稍微一动,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彻底将他吓清醒。
梦里吗?
以前的梦里,没有这样咕哝咕哝的水声。
周身环境和他梦见过好几次的场景一模一样,无论是脖子上的枷锁,还是连接两只手腕的镣铐,漆黑的海底……等等,这是……
鱼尾巴!?
头顶甚至传来鲸鱼低沉的嘶叫。
和曾经在网络上爆火、经过处理过的音频天壤之别。
一个是天籁之音,一个是越发低沉凄冽的嘶叫,突然间拴在脖子上的铁链猛地向下收缩,拉着他往更深处的黑暗中去。
他尝试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奋力挣扎换来的是肢体更加软绵无力,忽然背上撞中了什么东西,在持续的下拽中继续下沉,在昏暗中看清了那一片被泡得白花花的人类尸体,残肢断臂。
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反胃涌上来,拖拽的速度慢下来,浓烈的尸臭味令他逐渐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