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官渡之战袁军采取的消极态度,就在官渡与曹军死耗。
但如今的袁军却是在积极想着应对办法。
并不是因为袁绍开窍了,而是因为官渡之战的时候,袁军势大,完全可以耗死曹操。
不管是从粮草、兵力、实力上来说,袁绍对曹操都是以碾压的姿态。
可现在面对青州军,袁军其实是不占优势的。
从兵员素质、武器装备、后勤补给、战术打法上,都有一定差距。
所以袁绍也不能稳坐钓鱼台,而是想办法寻找反击机会。
然而刘备军似乎是已经做好了长久应战的准备,在界桥外围大量挖建战壕、修了沟堑,各种拒马、地坑、乃至于燃烧瓶都有布置。
整个界桥以东都变成了一处龟壳,从界桥方向看过去,就会看到离界桥约半里外,密密麻麻的无数栅栏。
而在此起彼伏的栅栏外围,则是一圈又一圈的战壕、沟堑以及拒马地坑,刘备军甚至丧心病狂地引清河河水入外围的沟渠当中,形成了一圈保护的护城河。
还有投石车、床弩、瞭望塔、角楼等等设施布置在营寨外围,别说大举进攻,就算是一只苍蝇想要飞过去,恐怕都没有那么容易。
数日以来,袁绍和许攸刘惠审配等谋士都在观望着刘备军的营寨布置,实在找不到什么突破点,在刘备军还没有把营寨建造起来之前都没有骚扰,更别说人家已经建造起来之后。
既然找不到突破点,袁军就派出大量的侦查骑兵,搜寻刘备军的粮道,他们的骑兵是从北面的广川县南岸渡河,然后从清河以东南下到东武城附近,再四处游弋。
广川位于清水下游,处于漳水与清水的交界处,在南边约十多公里处有一座木桥。东武城便离此地不过三四十余公里,刚好可以适用于骑兵驰骋。
随着文丑全军覆没,袁绍手里头的骑兵斥候已经不多了,这次能组织起全军四千多的骑兵队,还是临时让外甥高干从并州鲜卑匈奴那里买过来的,搜遍了整个全军,才找到这些能骑马的人,否则也不至于才四千多骑兵。
事实上袁绍的骑兵队伍虽然全军覆没,可产马地却没有丢。位于并州北部的匈奴人和中部鲜卑人与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在冀州的财力之下,想要再买上万匹战马过来,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可惜的是购买战马没有问题,但冀州属于河北地区,不像幽州、并州、西凉人那样,由于处于边陲之地,人人善于骑马,反倒是想重新征调到那么多可以骑马的骑士极为困难。
而且就算冀州地大物博,人口七八百万,袁绍也不敢大规模征集,所有的骑兵都必须是家世清白,没有任何一点幽州或者青州背景才能够被选入到其中。
这就导致哪怕袁绍拥有重新组建起骑兵大队的能力,可忌惮军情司以及缺少高水准的骑士,使得骑兵数量难以迅速恢复。
旷野之上各骑兵小队散开,他们围绕着广川附近呈扇形分散出去,穿过了东武城,游弋在甘陵城与东武城之间的平原之上。数日下来,偶尔遇到青州军运粮队,就立即展开袭击。
几次打击,收获颇丰,杀死数百人,焚毁粮草十余万石,给青州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此时此刻,东武城西南的一座山坡上,大概后世清河县的位置,张飞抽搐的嘴角已经完全不能掩饰暴怒的内心。
他正俯瞰着远处平原官道上,这是一支从甘陵送往界桥前线的运粮队,被袁军一支百人斥候队袭击,虽奋力打退敌人,然粮草尽毁,损失殆尽。
陈暮运粮方式喜欢用蚂蚁搬家的方式,每次运粮不会太多,大体在几万石之间,这样做的好处是敌人想要一次把青州军的运粮队打掉几乎不可能,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过于折腾辅兵和民夫,可以说是劳民伤财。
但现在至少眼下好处已经体现出来,哪怕敌人骑兵数次来袭,也顶多就是烧毁少部分粮草而已。即便是造成了一定伤亡,但想要造成火烧乌巢那种效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烧毁自己的粮草然后扬长而去,张飞也是气得不行,扭头对田丰道:“军师,还得忍到什么时候?”
田丰沉吟道:“袁绍的骑兵所剩不多,但依旧是我们的半数,对我们会造成极大的威胁,他们四处分散,来去如风,杀百八十个没什么问题,但想一网打尽,难如登天。所以必须设下陷阱,引诱他们全军出动,方能成事。翼德还要稍安勿躁,莫要心急。”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成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