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很想一耳光扇死这个泼妇,可毕竟是亲生母亲,不敢动手,便只好把她推开,两人正推搡间,外面逢纪闵纯李历等十多名谋士将领连忙冲了过来,将二人分开。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没看到这逆子要造反了吗?”
刘夫人犹自在怒喝。
袁谭不想搭理她,也懒得和将领谋士们商议大事,一个人疾步出了府邸,骑上马匹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留下府邸当中诸多将领谋士以及刘夫人在那无能狂怒。
“算了算了,夫人,现在城中可谓是内忧外患,家中若是再失和,恐怕刘备大军就要打进来了,明公还在城外奋战,家中怎么能不宁呢?”
逢纪好不容易才把刘夫人劝住。
刘夫人骂骂咧咧道:“这逆子真是要气死我了,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让他交出大印,他却不交,这是要犯上作乱,如此忤逆不孝的东西,我要之何用?”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闵纯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不知道夫人要大印有什么用处?”
刘夫人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命令你们出兵去攻打刘备,救出我那苦命的孩儿。”
“呃.......”
“夫人,军中还有些事情,卑职告辞了。”
“我也有些事,我先走了。”
“我还得去巡防,就不叨扰夫人了。”
诸多将领谋士连忙撒丫子开溜,这刘夫人真是不可理喻,现在城内坚守已经很不容易,她居然还想去救回袁尚,真是个疯婆子。
刘夫人本来还想让他们架空了袁谭,结果这些人纷纷不理会她走了,一时气急,想起自己那苦命的三子袁尚,不由悲从心来,嚎啕大哭起来,周围袁家府邸里的奴仆婢女没有一个人敢劝。
这些天来,因为不小心触怒了夫人而被杖毙的奴仆已经不下十人。奴仆们不仅没有人敢来劝,甚至一个个要么瑟瑟发抖生怕迁怒,要么冷眼旁观宛如看待一名仇寇。
刘夫人是可怜,自己生下来的孩儿在战场上被敌人俘虏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谁来可怜他们这些无缘无故,就有可能被杖杀的仆人呢?
没有人会可怜她,即便她现在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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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谭出了府邸,只觉得心烦意乱,骑上马匹,在城中四处闲逛。
邺城很大,由于被敌人包围,导致城内的商业几乎停滞,街面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军队,他一个人独自骑马本应该被拦住盘问。
不过当看到腰间挂着的腰牌之后,士兵也知道这是袁谭长公子,因此一个个权当没有看见,任由他乱跑。
袁谭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走到了南城,纵横交错的街道上,有一个较小的府邸。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袁绍一位外亲李宣的家,袁绍在娶刘夫人之前,曾经娶了李膺的女儿,只不过那位过世得很早,也没有给袁绍生下一儿半女,所以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不可否认的是,袁绍能有今日的成就和名气,跟娶了李膺的女儿有很大关系。党人是士林领袖,李膺又是党人领袖,借着这层关系,袁绍才能进入党人圈子。
只不过在利用了党人帮他宣传了名望之后,袁绍就狠狠地踩了党人一脚。王芬把冀州牧位置让给了他,得了冀州大权,袁绍转头就开始打压起了党人。
这使得包括荀和陈逸李度那一帮人,都郁郁而终。李度是李膺的侄子,李宣是李膺的孙子,当初王芬当政,李宣就跟着李度来了冀州,结果来了就回不去,最终只能留在这里。
李度前些年已经郁郁而终了,李宣整日就跟其他党人残余交往,袁谭对于这些人往日是敬而远之,他跟他们也没什么亲戚关系,自然不想走动。
但今日看到李宣府邸,不由鬼使神差,走到了院外敲门。
过了片刻一老奴开门,诧异道:“尊驾是?”
“我是袁谭。”
袁谭说道。
老奴愕然道:“原来是大公子驾临,我马上去通知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