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众人已被那野猪逼至绝境,恐惧犹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在心头肆意蔓延,整个陷阱周围都仿佛被一层绝望的阴霾所笼罩。就在这千钧一发、人人自危的时刻,忽然间,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毫无预兆地从半空中闪现而出,紧接着,便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凌空飞跃而下。那速度快到极致,恰似划破漆黑夜空的闪电,刹那间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难辨的残影,众人根本来不及眨一下眼睛,去看清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转瞬之间,还没等陷阱里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钱亦可、常相随等人,以及在陷阱边上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不停地团团转的李玉书回过神来,那黑影手中紧紧握着的一根粗实木棒,已然裹挟着千钧之力,精准无误地朝着野猪那硕大且狰狞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只听 “砰”的一声闷响,在这原本寂静又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这声响显得格外突兀且震撼,仿佛整个京郊这片广袤的地界都随之狠狠震颤了一下。
那野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出一声,庞大而壮硕的身躯就好似一座陡然间轰然倒塌的小山丘,毫无预兆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伴随着一声沉闷的 “轰”响,野猪重重地砸落在地,顿时溅起了一大片尘土,那尘土犹如脱缰的野马,瞬间朝着四面八方飞扬而起,转瞬间便弥漫了整个陷阱空间。
众人被这漫天的尘土呛得咳嗽声此起彼伏,眼睛也被刺激得酸涩难忍,几乎都快睁不开了,只能在这尘土的“包围圈”里胡乱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这恼人的尘土。
然而,众人还没从这突如其来、如梦似幻般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就瞧见那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一个箭步上前,身姿轻盈敏捷得仿若一只灵动翩跹的飞燕。
他俯身抱起公主的动作,轻柔又迅速,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公主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稍有不慎便会惊扰了她一般。
紧接着,只见他脚尖轻轻地点触地面,整个人竟好似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又身姿飘逸地飞身跃出了陷阱。
从挥棒打晕野猪,到抱起公主飞身而出,这一连串的动作衔接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潇洒至极,直把在场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立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刚刚目睹的是一场仙人下凡施展仙法的奇妙盛景。
潘太平心里自是再明白不过了,此次出手纯粹是出于心中的侠义道义,可无论如何都绝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旦被人知晓了自己的行踪,知道他卷入了这高丽公主被劫这般棘手又敏感的事件当中,往后的日子恐怕就会被无穷无尽的麻烦所纠缠。
于是,他稳稳地把公主放在地上之后,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便要悄然无声地离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仅仅停留了短短一瞬,潘太平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紧接着身形一展,施展出那绝妙无双的轻功身法。只见他的身影好似一只在风中轻盈穿梭的黑色蝴蝶,身姿曼妙又飘逸,几个起落间,便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余下一阵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那微风似是带着些许不舍,又似是在悠悠诉说着刚才那神秘人的来过又离去,为这紧张又惊险的一幕添上了一抹别样的神秘色彩。
高丽公主,此刻已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她瞪大了双眸,那原本就清澈如水、仿若藏着万千星辰的眼眸中,此刻满满当当都是倾慕与好奇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痴痴地望着太平离去的方向,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然化为虚无,整个世界里独独只剩下那道潇洒远去的黑色背影。
一时间,她全然忘却了自己还身处危险重重的境地之中,满心满眼皆是刚才那黑衣人潇洒英勇的身姿,脑海里如同放映着一场精彩绝伦的皮影戏,不断循环回放着黑衣人如天神下凡般骤然降临、力挫野猪又飞身救她的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画面,那一个个动作、每一个瞬间,都像是用刻刀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一般,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她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她那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在枝头悄然绽放的桃花,透着一抹娇羞又动人的红晕,恰似天边那一抹最绚丽的晚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那粉嫩的嘴唇轻轻开启,微微颤动着,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又像是在心底轻轻地呼唤着那个救命恩人,满心的话语已然涌到了嘴边,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要脱口而出了。
她是多么迫切地想问问这位救命恩人究竟是谁,是来自何方的侠义之士,又为何会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出手相救呢?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
站在一旁的李玉书心里那叫一个着急,此刻情况危急万分,哪有闲工夫让公主在这儿犯花痴,万一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意外发生,那可就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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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玉书心一横,牙一咬,手起刀落,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公主的后颈处。公主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软绵绵地朝着李玉书倒了过去。李玉书赶忙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公主,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李玉书深知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必须得赶紧带着众人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他此时早已顾不上擦去那从额头上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了,先是朝着陷阱里正狼狈不堪的钱亦可和常相随大声喊道:“你们俩咋样啊,还能动弹不?咱可得赶紧走了呀,此地不宜久留啊!”
钱亦可和常相随这两人,刚刚被那凶猛的野猪折腾得死去活来,这会儿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样,酸痛不已,正躺在陷阱里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着呢。
听到李玉书的呼喊,钱亦可挣扎着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回道:“哎哟,李大哥,我这浑身啊,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每一处都疼得要命,不过还能勉强凑合着动一动,可算是能离开这倒霉催的地方了,真是遭老罪了。”
常相随也强撑着站起身来,一边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地揉着那摔得生疼的屁股,一边附和着说道:“走走走,赶紧的吧,我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多待了,再多待一会儿,我这条小命怕是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李玉书见状,赶忙四处搜寻,好不容易找来了一根粗壮结实的藤蔓。他先是费劲地把藤蔓的一端用力扔到陷阱里,随后双手紧紧地拽着藤蔓的另一端,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俩互相搀扶着,抓紧了啊,我这就拉你们上来。”
钱亦可和常相随听闻,强打起精神,互相搀扶着,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总算是颤颤巍巍地抓住了藤蔓。李玉书见状,双腿微微分开,扎稳马步,咬着牙,脸憋得通红通红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地开始把两人往上拉。
好不容易,在李玉书拼尽全力的拉扯下,两人终于是被拉了上来。此刻,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感觉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可谁也顾不上歇息片刻。他们赶忙手忙脚乱地抬起公主,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朝着远离陷阱的方向匆匆拔腿狂奔而去。
他们一边跑,一边警惕地回头张望着,那紧张的神情仿佛身后随时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