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你到了如何,居然从未反省过自身?”秦荽的声音清脆却冷静,平静又有着穿透心脏的力量。
“也许,在这场对峙中,我有错处,但绝对不会超过你和父亲。”
“我一个后宅妇人,看着丈夫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收,我有什么法子?我让你们好好长大,还接受了读书识字的教育,我何错之有?作为嫡母,我给你们定亲,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你的错,来自于父亲,我不说你们之间的是非对错,因为,那不关我的事。”
秦荽也冷下脸,但情绪还算平稳:“你不该将恨放在别人的身上,你该恨的人,从来都该是父亲,是他风流成性,是他四处安家,是他将你置于不堪的局面,你该恨他才是。”
秦四太太眨了眨眼睛,颤抖着嘴唇良久才说:“他本是个心不定的男人,要不是那些女人勾引他,想要靠着他过好日子,他也不会如此”
“四太太不要自欺欺人。”秦荽收敛起冷笑,有些悲哀地说:“对于你来说,自然该恨我们,易地而处,我甚至很能理解你。因为,是我们分走了你的丈夫的心。”
好像从始至终,从未有人如此说过,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指责秦四太太阴狠毒辣,不慈不贤,说她为了自己的子女谋划未来,不惜牺牲庶子女。
当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女主人,可她根本不想在意这些,她心里只有她的子女,在她心里,就连秦雄飞也没有丝毫的地位了。
她从未想过,说理解她的人,居然是她恨之入骨的秦荽,一时间,她的恨意竟然有些没着没落的,憋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生疼。
秦荽继续说道:“可是,我也有想要活下去的权利,我不愿意被你们利用,被你们当成蝼蚁一般随意践踏,我也想活的像个人,我也想让我的娘不再那般卑微,那般惶恐,那般忧心忡忡。”
“难道,我有错吗?”秦荽最后这一句话,是一字一顿地说出口,她也想求一个答案,她也想解开这个困住她两世的困惑。
她是不是该逆来顺受?
她是不是就该带着负罪的心面对秦四太太,面对她的一切安排,乖乖出嫁?
贤惠二字,对于女人来说,就如同枷锁,挣不脱。甚至要求女人如此,大多数还是女人,是她们的最亲的人,父母,姐妹等等。
娶妻娶贤,自古便是如此标榜。
门外的秦耀祖和柳氏也静静听着屋里的对话,这一刻,他们也在心里默默问自己:我,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