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姚珠儿立刻回神,不好意思地朝男人看了一眼,嘴角用力扯出一点笑意,只是她自己看不见,这笑意牵强得很。
许是站在熟悉的地方,姚珠儿的心终于安定了,她此时才相信男人是真的救她出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监牢,也真的送她回家了。
“这位大哥,请问您贵姓,多谢您救我出来,我.”
她想说要报答,可她一无所有,该拿什么来报答?
男人忍不住挑了挑眉尾,眼里有一刹那的惊讶,似乎对这个姑娘的单纯感到迷惑:她对谁救她出来完全不感到好奇?她完全不担心救她出来是否有目的吗?
“我叫孙冀飞,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负责来送你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孙冀飞竟然告诉了眼前这位姑娘自己的名字,不过,虽然孙冀飞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他似乎对这种眼睛干净、又非常弱小无辜的人都有着莫名的同情心,比如被作为药人存在的张天药,又比如眼前这位傻乎乎的姑娘。
“进去吧,我等你进了门就回去交差。”孙冀飞看姚珠儿似乎还要说话,忙制止了她的话头。
姚珠儿想问一问是谁救了自己,可看孙冀飞已经冷下脸来,显然不打算继续和她说话,于是,姚珠儿又怯怯地闭了嘴。
走过去敲门,良久,门纹丝不动。
孙冀飞依靠着马车的车辕,静静看着前面娇弱的姑娘拍门,从最开始的轻轻拍打,到最后逐渐用力,可见她着急了。
孙冀飞是今天早上得到来接姚珠儿的命令,之前,他对姚珠儿并无任何了解,只是早上听秦荽说了两句,是被谢家祸害连累的可怜女子。
本就娇小的个子,加上在监狱中吃不好睡不着,迅速瘦得风吹能倒的模样。好在年轻,皮肉也还紧致,倒也不至于憔悴得见不得人。
敲打拍门加上呼喊,终究没有敲开这扇紧闭的门扉,姚珠儿背对着孙冀飞,没有回头,一直敲打着,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敲不开这扇门,她该怎么办?
孙冀飞知道,她哭了。
忍不住走过去,对她说:“你别敲了,我进去看看屋里是不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