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好心提醒她:“这家里啊,李四娘最心善,她只想你去大厨房罢了,而青古姑娘跟着太太久了,多少学了些太太的厉害,所以,她想着撵你出去罢了,这样或许还会还你卖身契,给你一二两银子傍身。可你倒好,不知足,非要闹得太太心烦,如今倒好,卖给了人牙子,也不知道你将来的日子会如何了?”
凝儿拉着青古的手臂求着,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是啊,咱们家的下人,只要不做过分的事儿,其实都有好日子过,咱们家的主子哪个不好伺候?从没有无端打骂责罚下人的。你去了旁人的家里就知道,那些龌龊事简直说都不好意思说!”这个婆子干过了好几家,这是她最满意的一家,所以对眼前这小姑娘简直是不能理解。
“青古姐姐,凝儿要见太太,凝儿有要事告诉太太。”
李四娘冷冷看着凝儿:“我念在你年岁小,便不打算重重罚你,可你如今是想和我唱反调,是不服吗?既然不服,那你亲自去找太太便是。”
凝儿知道,李四娘管着家里的琐事,但青古却是太太身边的第一红人,她若是不传话,自己是无法见到太太的,于是,她便将李四娘院子里藏了一个人,以及今天的事儿都说了,当然,她的叙述里不难听出她的委屈和对李四娘、孙冀飞的不满。
在她心里,李四娘毕竟也是奴仆,又比她好到哪里去?
而且,她从未见过太太生气,家里人都说太太最是讲理,而姚珠儿不过是孙冀飞带回来的人,来了这么久一直藏在李四娘院子里,从未见二爷太太见过她,保不齐就是孙冀飞和李四娘私下搞鬼。
越想,凝儿越觉得委屈,越觉得自己在理,何况,她还给了姚珠儿吃食,又不是没有给她吃的。
“青古姐姐,你怎么这么说我?你,你是要偏帮四娘姐姐吗?”凝儿的声音有些大,大概想让屋里的秦荽听见。
姚珠儿有些不好意思,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多想,更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了。
青古将她的手拉开,站定凝视着她,冷声说:“你有事就说,我听了自然会告诉太太,若是太太觉得重要,定然会见你亲自询问。”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可若是认了,岂不是说这源头还在秦荽那里?
姚珠儿没有李四娘这般心机,还未曾意识到自己的话中意思,她又对孙冀飞道:“孙大哥,您忙您的去,我就不去麻烦孙大哥了,再说,四娘姐姐说得极对,我去你院子里住,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凝儿八岁入萧家的门,便被李四娘喜欢,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所以,她其实并未吃过苦头,更不懂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