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渊继续看密密麻麻的对白。
一字一句,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一个标点符号。
傅司渊每日要看的文件多不胜数,上亿的合同他自己都从未如此认真对待过。
十多页纸张一一翻阅,傅司渊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刺激。
时而荡到谷底,时而冲上云霄。
最终又荡到谷底。
——姜柔:我千真万确不认识这个人。
而“这个人”,自然就是十岁的他——陆景南。
最后一张纸,傅司渊看到这里,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悲伤之感。
他将他的小公主深深埋藏在心底18年。
可是他的小公主,却完完全全不记得他。
他的小公主不记得他,却记得孟珧。
所以在姜柔心中,孟珧远远比他重要。
傅司渊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面无表情将文件夹放到桌面上,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第一次不顾颜面在下属面前暴露脆弱:“你们知道吗,我的小公主,她不记得我。”
……
南湾别墅party定于傍晚七点钟开始。
傅曼茹生怕傅司渊临阵失约,在五点钟的时候又特意打来电话,告诫他这是袁星纬的一片心意,让他一定准时赴约。
傅司渊慵懒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声音疲惫说道:“我会准时赴约。”
“记得去雅雅家把她接上一起过去。”
“好。”
傅曼茹喜滋滋挂掉电话。
傅司渊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
杯中还有酒。
傅司渊拿起酒杯,将剩余的红酒悉数喝下。
他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身。
当站起来的一瞬间,他有丝头晕目眩。
傅司渊苦笑。
他发现,千杯不醉的他,似乎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比平时容易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