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红润的眼角，正源源不断滚落大颗大颗晶莹泪珠。

傅司渊心脏骤然抽痛，恍神间，乖顺如同猫咪窝在他怀中的女人，终于将脸蛋缓慢转向他。

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药效发作到极致，姜柔整个人早已神志不清，可是当她被傅司渊抱到怀里时，那种午夜梦回都深深折磨她的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觉，几乎瞬间唤醒她的意识，让她知道，此时此刻，她正被傅司渊抱在怀里。

姜柔近乎贪婪地嗅着那令她心安怀念的气息，可是残存的神志提醒她，她不能一错再错，她要远离这个危险无情的男人。

姜柔抬眸，泪流满面盯着傅司渊，她双眼通红，迷离茫然，痛苦如同火焰裹挟着她。

在这一刻，她终于无法隐忍，不再顾忌一切，疲惫虚弱怔然问道：“我难道还不够惨吗，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我一条生路？”

她实在太难受太难受了，药效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她用尽全力才能讲出这句话，可是在傅司渊听来，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比蚊吟声也大不了多少，他一时之间，并没有听清楚。

他迁就着她，俯身低头，耳朵凑近她的嘴巴，神情竟然透着一丝温柔，声音同样很温柔问道：“你说什么？”

方才那个问题，姜柔并没有期待会得到傅司渊的回答。

这样狠心绝情的男人，怎么可能放过她？

只是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万念俱灰之间，加之她神志不清，才将这个愚蠢可笑的问题问出口。

幸好，他没有听清。

她才不至于过于狼狈。

眼眸中的茫然脆弱渐渐消失，姜柔潋滟波光的水眸死寂一片：“我要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