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若被男子这般接触,会有心里都要麻了的感觉吗……
平常人若与男子偶然同骑,会时不时想便想起那男子耳上泛红的模样吗……
平常人若拾到男子遗留的香袋,会捡起后还妥帖收好吗……
脑中忽闪过那日在王府别业,姓沈的纨绔醉酒之下口吐放诞之语——
“我瞧着傅中丞倒与这小子认识?别是人虽是王爷的,却教傅中丞得手了罢?怪道如何碰都不许我碰一下,还是傅中丞会疼人,这幺个宝贝,可不得藏着护着?!”
……荒谬!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何会对一个少年有了绮思?!都是这少年有意无意勾引他,不……今日或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原本就故意跟踪自己!
一念及此,傅寒江霍然起身。此时他虽目不能视,却见黑瞳中如射出两道冷电,秦露顿时被吓得一怔,他已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但才走了两步,便不小心撞在山壁上,痛得一哼。秦露又急又疑,忙赶上去拦住,但傅寒江虽有伤在身,也不是她能拦下的,又因她不能开口说话,情急之下,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傅寒江顿时浑身都僵住了,继而便是勃然大怒,正欲开口,忽觉后背一阵湿意漫上来,又有轻细的啜泣低低回荡。
他抿了抿薄唇,片刻方道:“……你哭什幺?”
秦露只不答,手臂将他圈得更紧了,他在原地站了半晌,只得无奈道:“松手,我……不走了。”
一时半空中又滚过几道闷雷,不知不觉,天色愈发黯淡下来。
此时距离他二人滚落山坡已有数个时辰,可不知为何,始终无人来寻他们。
原来因这雨越下越大,绿柳原是立时便要叫人下山去寻的,可大雨冲垮了山壁,原本不算陡峭的一处地方竟变作险隘,根本无从立足。
众人无奈之下只得绕路,但雨势不仅影响视线,山下仅有的几条小路都被淹没了。绿柳此时虽然害怕遭主子责罚,哪里还敢再隐瞒?因知道玉姝就在城外休养,忙打发人去报信。
王府众人,又连着秦家在别庄上的众家人,数十人冒雨进山,只因山中密林重重,岔路众多,此时还在寻呢。
忽又有冷风卷着雨丝灌进山洞,秦露蜷腿坐在洞口附近,忍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哆嗦。
她因害怕傅寒江还要走,便执意守在洞口,此时二人一左一右,因山洞狭小,相隔倒并不远,只是因方才之事,气氛尴尬得紧。
她自然不是傻子,察觉到傅寒江对她的避忌和怀疑,还以为他是怪自己害他失明了,也不能辩解,只在心中默默伤悔。
想她从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何曾受过今日这一番磋磨?眼下身上都湿透了,浑身冷得直颤,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正觉昏昏沉沉,忽听男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