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用这般疏离的口吻和她说过话。此时他脸上其实还是带着笑的,口气也是既恭敬又亲热,可秦霜知道,一切都变了。
她勉强笑了笑,道:“小叔有何事?”
傅重洲道:“先前嫂嫂为我的事奔波忙碌,多亏了嫂嫂,我方才能得此良缘。嫂嫂既是大媒,自然要重谢,只因如今内宅无人招待,我纵预备酒菜也恐慢待了嫂嫂,只能待我成亲后,还请嫂嫂与大哥定要拨冗赏脸。”
听到此处,秦霜心内已如刀绞的一般,尤其他说到“良缘”二字,唇角的笑容又是那般情真意切,仿佛十分满足。
只听他又道:“还有一事,迎亲那日,恐客人太多,还请嫂嫂多帮衬些。”
“再者我们奶奶是新妇,又怕内中有些爱顽笑的客人,她脸皮薄掌不住,只能托赖嫂嫂多多照拂,我心中感激不尽。”
之后又说了什幺,秦霜已经听不清了,脑海中仿佛还回荡着当日他的话,或含笑——
“我喜欢你,心甘情愿。你若高兴了,肯看我一眼,我自然欢喜,你若不理我,嫌我厌我,但我喜欢你便觉快活,凭是谁也不能管我这颗心。”
或深沉——
“这样的女子,才是我心心念念之人,若嫂嫂能替我寻来,我立刻娶她为妻。”
“若没有,我就一生不娶。”
或坚执——
“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同穴……霜儿,我不会……不会再放开你……”
一切都没有了,她成了他的嫂嫂,他有了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