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觉得整个头很重,仿佛那只壮硕的肥手还在死死的压着她的头。
见李珊并没有提供给自己期待的那种浮夸又羡慕的反应,王梅有些失望,撂下一句:“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然后就离开了。
李珊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颗被寒冰包裹起来的火苗,明明内里发烫,却又冰的整个心脏都很难受。
她听见王梅回去后,传来了他们一家四口喜悦的欢笑声,期间杨瑶的声音最大,她尖利的嗓子扬声道:“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周末才能回来,这块表我不带了,这是今天我跟宿舍里别的姑娘借来的,她让我明天回去还给她,这么好的手表,顶我两个月工资,我凭啥还她。你们给我保管好了,要是丢了我可不饶你们!”
王梅可是从心底里惧怕这个女儿的,她生性暴烈,压不不住脾气,再加上体格庞大,一般人从力气上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有她大哥杨立诚能勉强压制住她。
但是杨立诚又是个老实人,像杨海富,嘴笨的十脚踹不出一个屁,因此这个家基本上就是这个十八岁的女儿做主。
王梅如奉圣旨:“你放心,我把她放我枕头下边,谁也拿不走。”
李珊听着这家的闹剧,门口又传来她不想听见的声音,杨东富的老婆犯琴,她带着满脸的笑意,亲切的仿佛李珊是她们家的人:“珊儿,说好的周末到我们家辅导倩倩功课,这不,我来请你啦。”
李珊嘴角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好啊,我正准备去呢。”
犯琴原本还有些担心李珊不愿意,没想到还挺好说话,她后面很多劝服和威胁的话竟然都没有用上。
到了杨东富家,李珊看见他们把辅导功课的地方放在太姥姥的屋子里,她冷笑一声,这是犯琴嫌弃李珊脏,怕她出入自己的房间踩脏了他们家的瓷砖地面。
杨倩倩生来头发发黄,身体瘦弱,有些大舌头说话不清,再加上学习不好,在学校很不受待见。
这一直是犯琴的一块心病,在村子里,身子不好的姑娘很难找到好婆家,就算有条件一般的男人愿意娶,男方家大多会以这种身子不好生养为由,降低结婚成本。
因此犯琴很想让女儿走好好学习考大学这条路,可偏偏杨倩倩就是不开窍,小学比较简单的知识也被她学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