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茜麻木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我一直沉浸在就要见到孩子的喜悦里,一阵阵尖锐的腹痛更是让我没注意到俊哥的脸色,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
听说给我主刀的是产科主任,我莫名的安心了几分。
直到孩子被抱出来,我请求护士给我看一眼却没得到满足时,我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我只看到他黝黑的头发就被人抱着走远了。
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俊哥在门外等着,我这才看到他的脸色,黑得如密布的乌云。
产科主任说我的情况很危急,大出血,若不是抢救及时就要摘除子宫,还鼓励我说我很坚强,很少有人出那么多血整还能保持清醒。早上复查了B操,说以我的身体情况,恢复半年做一次全面检查没什么问题就能再要孩子。
可是我要这坚强干什么?看不见摸不着。”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姜雪绒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死死捏住,她光听着就觉得痛,不到二十四小时,陆晓茜经历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听说每个宝宝都是小天使,又聪明又有灵性,咱们把身体养好了,他会回来找你的。突发事件的原因找到了吗?”
陆晓茜眼里闪烁着泪光,“说是胎盘早剥,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尚未明确。主任说这是小概率事件,也不知道我一个买彩票从来没中过奖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的反面幸运儿。”
“好像可以追溯做基因检查”,姜雪绒刚开口就被陆晓茜打断,“当时我们俩都没反应过来,想起来的时候孩子已经送去处理了”。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但是我复盘了整个过程,做胎监的时候没人告知孩子有问题,还让我去等着做b操,中间至少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但凡医生经验丰富一些不误诊为急性肠胃炎没有引起重视,但凡他们能早一点联系产科主任来帮我手术,或许我的孩子就能有机会看到这个美好的世界,医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到这,她抬眸看向窗边的袁俊,“俊哥,你去和医生说,我们要申请鉴定,去把所有的检查报告复印一份来”。
袁俊没有说话,埋着头走了出去。
姜雪绒轻轻拍了拍陆晓茜的手臂,“你别操心太多,有什么事让俊哥去办就是,你的任务就是把月子坐好,叔叔阿姨他们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