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原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又顿了顿那可怜的鸡蛋,开口说道:“你那也叫‘床戏’?俩角色说是两口子,睡觉还穿着毛衣,甚至连手都没拉过!”
“剧情需要啊,这乡下小破屋,又没暖气又没炕,你不穿着毛衣睡觉不冻死你?”陈燔喝了口豆腐脑,完了piapia嘴巴,又往里头倒了点酱油,“你想不穿衣服也成,回头我拍一段给人祖老师和我嫂子送去,就说你非要脱的......”
“别,那还是穿着吧。”王千原瞬间就怂了,硬汉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聊什么呢?”这会儿刘天驰也端着早饭过来了,她难得看到王千原这认输的模样,顿时起了好奇心。
“就晚上的戏,师哥说......”
没等陈燔说法,王千原一把就把人嘴巴捂上了,一边还歪着嘴冲刘天驰笑笑:“我就说晚上我们好好演,争取别拖着大家伙儿熬夜!”
“呵呵!”刘老师完全不信,但也没追问。
......
今天的戏很多,但演员给力,丝毫没有耽误进度。下午最后一组镜头,是场哭戏。
“刘老师,酝酿的怎么样了?”陈燔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生怕破坏了演员的情绪。
刘天驰也不搭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那就开始了!”
镜头给到刘天驰,她一身村妇的打扮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儿子生前最喜欢的小羊羔。似乎是预见到了什么似的,女人的眼神慢慢从茫然变成绝望,两行泪水如泉水般奔涌而出。羊儿浑然不觉,依旧在那吃草,直到女人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悲鸣。那小羊也不知感受到了什么,伸出舌头往人脸上舔了舔。女人开始持续哽咽,哭声和风声交错,听得片场所有人内心都在发堵......
陈燔咬着牙喊出了一声“过”,他刚才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莫名的有些难过。身边的丫丫已然忘记了写笔记,手中的中性笔掉落在地也没发觉,只是红着眼捂着嘴。
“好,太好了,咋就这么好呢!”王千原单手揉揉眼皮,言辞十分的匮乏。
刘天驰把头埋在小羊羔的身子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站起身。张毅带头,剧组所有人都开始跟着鼓掌。
陈燔努力挤出几分笑意,对着身边的女友说道:“怎么样,学到没有?和人比,你的哭戏可还差着火候。”
“那能比么?我只希望我在三十......不,四十岁的时候能有刘老师现在的水平!”丫丫在陈燔的电影里也有一场哭戏,怎么说呢,只比她在《新不了情》里的表现好了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