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个二十岁都没有的女人。
虽说帝军司收男不收女的糟粕旧令被太夫人给废除了。
奈何有些观念,早已根深蒂固,种进了封建顽固之人的骨子里。
见新任的叶战将,小小年纪,就有崇高地位,心中难免有不平之处。
却说皓月清辉皎洁如水。
后半夜。
少将陈辉煌终于结束了生不如死的扛鼎跑圈。
小士兵们纷纷扶着鲜血淋漓的他回到了麾下六合军的住所。
紧密的屋子里,是密不透光的昏沉阴暗。
大堂中央,坐着几个佩戴一等战将勋章的男人。
主位的男人,慢条斯理的烹茶,神情冷若寒霜,举手抬足间散发出不怒自威的铁血气势。
磅礴似万钧的雷霆。
“被新来的女人欺负了?”
陆峻岭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
陈辉煌身子一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不适,忙不迭的屈膝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陆战将,我......我......”
陈辉煌忐忑发抖,惶恐到语无伦次。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见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害怕到了极点。
“你虽是少将之职,也是帝军司的老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样的战役没参加过,被个黄毛丫头欺负,陈辉煌,你,出息了。”
陆峻岭嘴里满是失落之语,看向陈辉煌的眼神闪过冷冽的杀气。
就好似,穿过了陈辉煌,看向白日里张扬桀骜的年轻女战将。
“她的祖母是前任总司,小姨又是沐凤鸣那个疯子......”
陈辉煌痛哭流涕,“我陈辉煌,摸爬打滚了二十年,在三十而立之年,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哪像那叶楚月,靠着前总司的庇护,因着天帝之女、帝尊之妻的身份,小小年纪就承蒙眷顾,哪懂我这般人的可怜苦楚。陆战将,我陈辉煌就算铁了心,卯足全力,也越不过她去。可恨我陈辉煌没个好爹,没个好祖母,更没个好丈夫!”
“沐凤鸣虽说是个疯子,但实力是一等一的强,不像那叶楚月,自以为执行了护龙任务,就了不得了。”
这次的说话之人,是同为寒部军队少将的江乾坤。
“陆战将,帝军司正风,不容此女亵渎。”另一位坐在左侧穿着盔甲的男人抱拳道。
顿时,两排座椅前的男人都站起了身,面朝陆峻岭拱手抱拳,不约而同的齐声道:
“请陆战将为帝军司正风纪。”
陆峻岭不急不缓的泡着茶,目光环顾四周,轻摆了摆手,说:“我们都是一路互相扶持的自家兄弟,清楚这战将之路有多么的来之不易,血泪都是自己独自吞下,苦了自己,好了天下万民,为光宗耀祖,为保家卫国,皆无怨无悔。本将不是不让年轻人有出头之日,她叶楚月要是安分守己,我们男儿丈夫睁只眼闭只眼让让她就得了,她要敢在帝军司这威严之地胡作非为,妄想一手遮天,我陆家,第一个不容这妖孽魔障!”
“战将威武!”
众人异口同声。
陆峻岭的唇角勾起了笑,淡淡的看向了陈辉煌。
“陈少将,马上就是操练演示了,好好治疗下身上的伤吧。”
“谢陆战将关心。”
陆峻岭将茶水一口饮尽,目光幽幽沉沉的望向了门外深邃的夜色。
平静之下,似有杀伐的风穿堂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