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韦冷冷道:「战阵之中,不尊军令,斩了你头颅都不过分!」
李善嗤笑道:「孤留你在身边日久,看来你是迫不及待了!」
王君昊额头冒出滴滴冷汗,双膝跪地,「殿下,末将知错了。」
钱九陇咂咂嘴也不吭声了,他居中指挥,哪里不知道其中玄妙……结社率的两千骑兵不过是试探一二,被密集的弩箭都逼得难以近战,正在撤兵之时,原本在西侧的王君昊突然东向,将突厥兵截成两断,斩获颇丰。
如果结社率从缝隙中绕过中军迂回,那王君昊率骑兵支援还说得过去,但人家都撤兵了,王君昊痛打落水狗……完全就是来抢人头的。
「今日开战,你王君昊护佑左军北移,不使突厥破阵,功劳不小,战后必有封赏。」李善冷着脸道:「但不尊军令,其罪不可恕。」….
「正在战时,不宜斩你头颅。」
「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待得战后再议你罪!」
如今已是午时,突厥虽然尚未撤退,但也没有再开战,而是遥遥对峙,唐军士卒在将校的喝骂声中从怀中掏出馍馍、蒸饼。
「殿下倒是大方。」郭仆咬了口馍馍,苦笑道:「平日府兵都是一日两餐,就是当年攻洛阳时候,也不是每天都有三餐的。」
「如今正是秋收之后,粮草无虞。」李客师捋须笑道,视线之内,好些士卒都是咬几口就收起来……舍不得多吃。
府兵是以乡间农家子为主,一日三餐太过奢侈,李客师记得三郎李楷在信中提及,怀仁组建代州军也是一日供给三餐,虽然只是小小手段,但也因此尽得军心。
当然了,李客师也知道李善如
此安排的原因,昨日下令不安营扎寨,士卒大都只能露宿野地,军中颇有牢骚,但一日三餐而且人人得以饱腹,军心立稳。
不过这种手段不可能一直有用,一方面是因为对粮草的需求太高,另一方面再过月余,天寒地冻,露宿野外,实在是撑不住的。
李客师一边啃着蒸饼,一边在心里想,难道怀仁真的要一举破敌?
「还真被张三郎说中了。」郭仆突然笑着说:「邯郸王可不是那么好湖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