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下,李善接着道:“说起来苏定方除了资历,不比窦轨稍差,都是十六卫大将军,爵封国公,若是操持的好,说不定能出任灵州道行军总管。”
“操持的好?”崔信追问了句。
李善笑了笑,“若是在收复三州之前,小婿找个由头回朝……”
“一肚子鬼心眼。”崔信啐骂了几句,提醒道:“勿自以为是。”
“小手段罢了,即使不成,亦无害。”李善想了想继续道:“其余诸将,淮阳王李道玄乃秦王嫡系,不太可能留在军中,张士贵或会出任原州刺史,也有可能是灵州、会州。”
“冯立、薛万彻二人,还是留在军中的好,不过太子……裴世钜未必会让某如愿。”
在陆续几场大败中,东宫在军中将校方面的势力被大大削弱,本就是劣势,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冯立、薛万彻是不多的人手,裴世钜如果想做什么,这两人是肯定派的上用场的。
绕的有点远,李善将话题转回来,问起三省诸事……崔信这位中书舍人常年在三省活动,即使没什么政治敏感度,但终究能发现什么。
但崔信想了又想,却说没发现裴世钜、裴寂有什么异常……这场泾州之战,裴世钜并没有做什么手脚,当然了,他也没有做手脚的机会。
李善舔了舔嘴唇,“时文公呢?”
“萧时文与秦王倒是闹出了些什么……”崔信摇头道:“当年有旧,不料……不过萧时文此人,虽刚正不阿,光明磊落,但惜心地偏狭,不能容人,权柄稍分,心有不平,几次在尚书省与秦王争吵,还是陛下从中调解。”
李善追问了几句才知道,李世民在天台山一战后开始实际行使尚书令的权柄,刚开始还好,但后来陆续调天策府诸多心腹幕僚入尚书省、六部,而且还公然将房玄龄、杜如晦带在身边,以备咨询,这直接侵犯了左右仆射的权力。
其实主要的矛盾出自于左仆射裴寂,毕竟这位依附东宫,但裴寂也乖巧的很,看形式不妙就不肯冒头,反而是右仆射萧瑀觉得委屈,对房玄龄、杜如晦极为敌视,闹得不可开交。
其实萧瑀与李世民是有旧的,当年洛阳大战逼降王世充,萧瑀奉命劳军,李世民入洛阳后即遣派萧瑀、房玄龄、杜如晦收集地图户籍、制文诏书,封存仓库。
崔信突然说:“好像江国公最近与秦王倒是有些来往,配合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