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继续往下说,“再后来,他们又拿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我认得......正是当时将你领走的那个年轻的男人......”
“老沈......”沈隽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过往那些零碎的记忆似乎正在慢慢拼凑,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一个完整的蓝图。
陈萱说到此,接下来的画面让她分外痛苦,“我想让他们放了我儿子,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说,他们听完后笑了起来......宿陶也被他们就那样轻飘飘地推了下去,我发了疯一样的往下跑,却被一枪打到了这里。”
女人伸出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肩部,她苦笑一声,“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地洞里了。”
沈隽很难想象这些年他们是怎么生活下去的,陈萱有自己的牵绊,兴许为了这点儿意念努力让自己坚持下去。
但那些本抱着美好愿望的刚毕业的学生呢?
刚能展翅翱翔,便被困在牢笼。
“没有了吗?”沈隽沉闷出声。
“嗯,我醒来后,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告诉我说他叫冯深......”回想到此,陈萱的面上划过一种难掩的苦楚,那是对这个人条件反射般的害怕,甚至只是说起这个名字都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刚被关在地宫的时候,我疯一样的想要逃出去,却每次都被他的药剂折磨的生不如死。渐渐的,我学会了装疯来蒙骗他们......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陈萱说了很详细的事故发生前的故事,但对自己被关在地宫下的阐述却少之又少。
似乎是在刻意的逃避这段漫长且煎熬的岁月。
“那群人里,你能记起他们长什么样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特征?”沈隽从这些话中想要了解的事实太少,他还是不想放弃这难得找到的线索。
陈萱摇摇头,她痛苦的靠着墙角蹲下来,几十年的折磨让她早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
很多回忆也都混合起来。
“不过这么多年,我在冯深的诊疗室偶尔听见过几次对话......”
原本想要放弃离开的沈隽突然听到女人的话,他脚步微顿,转过身问她,“什么?”
陈萱摇摇头,努力的回想着这些让她痛苦,折磨她的片段,“记不清是多少年了,有一次他在电话里说那个人已经被处理掉了。”
“只是做得不干净,需要暂缓几年。”
沈隽的心猛然一凛。
如果将面前人的话带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