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夫早已将各种治疗器具摆放整齐,眼神凝重地等待着这决定生死的时刻。
陈珏如一阵狂风般冲进医馆,将装有紫星草和雪狼内胆的包袱塞到大夫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哀求,那目光仿佛在说,如果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世界也将随之崩塌。
大夫接过药材,深吸一口气,迅速投入到对陈葭的治疗中。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剪开陈葭肩上那被鲜血浸透的衣物,每一个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仿佛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
剪刀与衣物摩擦发出的细微声音,在这寂静的医馆里都显得格外清晰。当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时,一股寒意弥漫在空气中。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严重发黑、肿胀,黑色的毒液如同恶魔的触手,沿着血管蔓延,那狰狞的模样仿佛是死神在宣告着他的领地。周围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折磨变得脆弱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溃烂,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陈珏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姐姐,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如同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石头。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他的目光在姐姐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和恐怖的伤口之间来回游移,脑海中不断闪过他们曾经相处的温馨画面:“姐姐,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春日的花园里放风筝吗?你跑得那么快,笑得那么开心,就像这世间最美好的精灵。”
他在心中默默地说着,“还有那个夏日的夜晚,我们在院子里乘凉,你轻摇着扇子,给我讲那些古老的故事,那时候的时光多么美好啊。”
而如今,姐姐却躺在这冰冷的床上,生死未卜,这残酷的现实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大夫开始清洗伤口,他拿起一块蘸了药水的纱布,那药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是专门用来对抗这种剧毒的。当纱布轻轻触碰到伤口时,昏迷中的陈葭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吞噬。她的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那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被痛苦拉扯出来的,沙哑而又凄凉。
陈珏见状,眼眶泛红,颤抖着嘴唇轻声道:“姐姐,你要忍住啊,大夫在救你呢。”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嘴唇抿得紧紧的,几乎要渗出血来,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
他在心中不停地责骂自己,“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强一些,姐姐就不会受伤了。”
随着清洗的深入,陈葭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每一声都像是在黑暗的深渊中发出的绝望哀嚎。那声音在寂静的医馆里回荡,如同午夜的鬼哭,令人毛骨悚然,更让陈珏心痛如绞。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随着姐姐的痛苦而颤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那些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他那满是污垢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渍,但他浑然不觉。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姐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多想冲过去抱住姐姐,为她分担这份痛苦,可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冲动,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让他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