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空气中仿佛飘荡着淡淡的雾气,星光氤氲,月影熹微。
叶昭榆摇了摇手中的酒坛,朝着仰头喝酒的人挑眉,悠悠开口,“你有多少家产够我霍霍?”
竟然敢邀她饮酒,怕不是忘了上一次被拆的家。
摩那娄诘勾唇笑了笑,懒洋洋地坐在檐上,屈着一双长腿,语气散漫,“不多,但也够郡主霍霍。”
叶昭榆也笑了,随他并肩坐在檐上,就着王庭的万家灯火下酒。
烈酒入喉,叶昭榆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大吼一声,“痛快!”
摩那娄诘也仰头喝酒,喉结上下滚动,性感且诱惑。
烈酒在肺腑灼烧,让被寒风吹透了的身体回暖,四肢百骸都随之舒张。
确实痛快,寒冬最配烈酒,庆贺也得有烈酒作陪。
“郡主可时常与人饮酒?”看她的样子,酒龄不浅。
叶昭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解释道:“阿娘不让我饮酒,觉得女孩子饮酒不端庄,若是被她发现,阿爹便要受罚。”
摩那娄诘喝酒的手一顿,“你喝酒,为何你父亲要受罚?”
“子不教,父之过。”
摩那娄诘:“……令堂很有想法。”
叶昭榆也乐了,仰头喝了一口酒,眼中盈满星星点点的笑意,“可是阿爹觉得女孩子更要学会喝酒,没点酒量,还怎么出门闯荡,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事,要是有,那就两顿,所以他与哥哥每次喝酒都偷偷带上我。”
摩那娄诘弯眸笑笑,眸光潋滟,“令尊也很有想法。”
叶昭榆继续道:“他不会将我束之高阁,苦练诗书礼仪,琴棋歌舞。
他曾带我去过漠北,弯弓射雁,也曾带我游过江南,独赏烟霞,更曾带我登城助阵,摇旗呐喊。
他是文臣,但我更想称他为儒将,许是侯府本是戎马世家,他没有文人的酸腐刻板,却有武将的霸气恢宏,若是有一天朝堂之上无人能战,文臣提刀,他定是第一个。”
摩那娄诘摸了摸叶昭榆的头,轻笑道:“难怪郡主如此聪慧,原是有一个更加智慧豁达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