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定安侯府世代从龙,立下不世之功,无人敢在此功绩上置喙一句,连天子都得礼让三分。
他们代代栖于皇室,又反过来匡扶皇权,替他们南征北战,固守江山。
这无上的功绩与荣耀,可不是轻易便能抹杀。
他转了转腕间护腕,想通后,咧嘴一笑,又扬了扬剑眉,大马金刀的靠坐在椅子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当然能!只要定安侯府不衰,本将军功绩不断,那良木自能由我栖到最后!”
黎宿低低笑了起来,身后青丝随风纵舞,抱臂靠在窗前,盯着剑眉下那双璀璨的星目,轻叹一声。
“还真是年轻,你又要权荣,你又要功绩,那你拿什么去要君王的信任呢?别忘了,另有一个词叫功高震主。”
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顿时让他周身泛起二月的寒。
转瞬间他又有些恼怒,直直坐起身来,高扬的马尾晃动不已,看着窗前一脸平静的人,咬了咬牙。
“摄政王今夜非要给本将军添堵不成?我大盛天子并非你们南坻女帝,你遇见了昏庸无道之辈,不代表本将军亦是!”
那还是他亲舅舅呢!怎么就不能让他栖一辈子!
黎宿凤眸一挑,目光幽深冷寂,指尖点着窗台,不急不缓道:
“许久不曾遇见这般单纯热血的小将,遂多点了几句,还望叶小侯爷勿怪。”
叶问荆:“……”
信不信他掏出他那八百个心眼子!
还有,他才不是小将!
他是中原的大将军!
随后轻哼一声,躺回椅子上,跳过这个话题,翘着二郎腿放在桌面上,整个人散发着桀骜难驯的军痞气势。
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沉声开口,“当时北幽借道南上,还要多谢摄政王传信告知,不过……”
他抬眸瞥了一眼靠在窗前,一派沉稳端然的人,嘴角扯出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