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开门!”穆原喊了两句,里面就出来个人,驼背很严重,一双眼要眯着才能看清楚人。
“是你啊傻大个,今儿来收药?咦?这人咋了,快,送进来。”驼背老头和穆原似乎很熟稔,还能互相喊外号,但是瞧见人事不省的宁向星,直接就让开了路。
见穆原还抱着人不放床上,他催了一声:“干啥,金疙瘩啊不舍得撒手?”
穆原看了看糟老头那被单破了,露出黢黑发硬的棉絮,叹了一口气:“给你的被褥又送过去?算了,你爱送就送,先看看他怎么了,说晕就晕了。”
“咋,还嫌我脏,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
说着,驼背老头的手已经捏住了宁向星的手腕。
“受刺激了。”一下子就说出了诊断,不到两秒。
穆原无语,不可能的,宁向星看着弱弱的,目前也没见过目的不纯的人,有谁在他手底下讨了好。
受刺激?
对了,难道昨天受刺激,今天还晕吗?“老头,你好好诊脉,再看看。”
“切,臭小子,你以前腰子都要被人捅穿了,还不是我三副药下去救回来了,这点小毛病,咦?。”他仔细辨认了一下。
穆原的心都被提起来了。
“奇怪了,这脉象,乍一看好像元气充足,应该是精饮食食补出来的,但仔细辨认,其实是半死不活的,身体也空得厉害,
唔,还有不少暗伤,体内也有淤血未除,还~还好没通人事,不然没几年就要元气耗尽而死了。”
只是,太晚了。
哪怕在补着亏空,一点一点,怎么说,一丁点一丁点,像是给贫瘠开裂的土地上撒水雾那样,一线生机就藏在每一次撒水中,
要想恢复这块土地的生机,这一丁点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要是早几年开始补,兴许现在也是三副药下去能活蹦乱跳的。
人的生机啊,一旦被重创过,是很难恢复的。
这后生,小时候吃过大苦,怕是还有流血不止或者外力撞击脑部的旧伤,估计活着,也是在生死线上险胜。
穆原低头看着宁向星。
他这人,一出场就是娇滴滴小少爷的形象。
吃的东西要好的。
不好的眼睛余光都不给一个。
用的东西也是好的。
本以为会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不,不傻,本以为是娇养的,才供得起这样的挑拣。
怎么会……
他以前,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