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发丝倾泻而下落在祭司的肩头,她见到后拂开了他肩头的发丝,听着祭司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明明是有什么。
在祭司见到自己失落的神情还是决定让崔婆婆离开后黎宁就觉得这个祭司还是会心软的,她手上动作轻柔,想着自己是不是画的不好才会让他想要换掉自己,因此画的更加认真。
刚才笔尖摩擦皮肤的痒意又出现了,黎宁的一笔一划都比刚才更认真,但也比刚才更慢了,他想催促,但想起刚才黎宁失落的神情又忍住了。
“好了。”
随着黎宁的话落,他也松了口气。
黎宁直起了身子,她扭了扭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起身时余光看到了祭司带着掐痕的手:“您捏自己做什么?”
祭司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想着终于结束了,他提起自己的衣服,神奇的是这些颜料都像是融入了血肉一般,就算被衣物剐蹭也没有被蹭掉丝毫。
脸上画满咒语的祭司看起来无比诡异,黎宁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脸上的字,但识趣的没有多问。
她的疑问注定不会被回答,祭司掀开祠堂后面的帘子就消失了,黎宁叹了口气,觉得祭司像极了把自己利用完就丢到一边翻脸离开的渣男,她嘴里嘟囔着:“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
刚才祭司离开的地方传来了清脆的杯子掉在地上后碎裂的声音,黎宁意识到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说的话后噤了声,将地上的颜料和笔收了起来后就跑上了楼。
经过这一遭她也能睡得下去了,在睡觉之前她拿出小镜子又看了看颈间的红痕,依旧没有消失,还好脖子上的痛感已经没有了,她叹了口气,蜷缩进了被子里。
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晚是黎宁睡得最好的一觉,日上三竿时她才迟迟的起了床,院子的大门传来敲门声,有人的喊叫声和崔婆婆的劝阻声传来,黎宁没有因为好奇推开窗户去看,只穿戴好了衣服下楼。
祭司正在祠堂里煮着茶水,满屋子檀香混着茶香的味道,外面的声音吵嚷,可这里自成了一派清净悠然的小天地。
昨天空旷的祠堂中央摆上了一个小茶桌,重新戴上面具的祭司坐在茶桌前,陶制的茶壶在炭火上正沸腾着,茶桌对面还摆着一个透明的小茶碗,里面刚刚被注满了清透的茶水,这里除了黎宁和崔婆婆没有第二个人,让崔婆婆和祭司同桌饮茶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