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遭了训斥,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目不斜视的越过了正在下棋的两人,走向了炼药房。
说是炼药房,只不过是刚刚搭建不久的屋子,皇帝命内务府配合道长,那道长也不客气,所用材料无一不珍贵,连炼药的药鼎都用了上好的材料,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自从帝王登基,几年间加重了几次赋税,可国库从未充盈过,拿出那么多银子用来建炼药房简直浪费,不过也可见帝王对此如何重视。
可谁都不知道,这药鼎从未使用过。
什么还春丹,只不过是三皇子和那江湖老道联合起来的一个阴谋。
楚应枕觉得好笑,皇帝病急乱投医,连这种拙劣的谎言都看不穿。
不过这也让楚应枕彻底对皇帝失望了。
这江山,也该换人坐坐了。
屋子里有一面铜镜,铜镜映出楚应枕冰冷的神情,门外的两人不知谈到什么高声大笑起来,不用细听,想也知道,两人又在畅享各自的美好未来。
楚应枕扯着嘴角,心中是无尽的嘲意。
这里是皇宫,权利的中心所在的地方,三皇子想要弑父夺权,二皇子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皇帝最看好的大皇子被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毒死,这皇帝当得也不怎么样。
若是他知道,自己这一身的病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有关,那时的脸色不知该如何精彩。
不过皇权争斗,受伤的只是无辜的平民百姓。
他的眼底愈发漆黑,这场因为对权利的欲望催生出来的旋涡,他早就想横插一脚了。
他想起了黎宁,又勾起了唇笑了笑,他抬手摸着自己的侧脸,心情很好的按照道长给他的配方开始制香。
这香要保证新鲜,才能在燃烧时发挥最好的毒性,明日道长就会拿着此香送给皇帝,黎宁来了京城,他的动作要更加谨慎,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都等着皇帝寿辰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