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大雨滂沱。
雨水浇灌在宫殿的屋檐上,形成了一道道水帘,殿外被掐丝瓷盆养着的花被雨水打得垂下了头。
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产生怜花之心。
雨下得急,当值的宫女太监们神色匆匆,头发和衣衫都被雨水无情的浇了个透彻,大雨流进了眼中,刺得眼睛涩涩的疼。
但谁也没有为此停下脚步。
花园中央的亭子里,身披绛紫色云纹斗篷的女子躺在了躺椅上,身边有不少宫女太监在此簇拥,女子好似睡着了,这使身边伺候的人动作之间愈发的小心,生怕发出了什么声音,打扰了已经入梦之人的安眠。
不远处的雨中跪着一个男子,他身形俊朗,正垂着头,大雨顺着他的下巴流下,从紧握着的拳头不难出了他的隐忍不发,他在忌惮凉亭里睡觉的女子。
——这个国家的女帝。
头疼,身子也疼,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跪了三个时辰,现在已经是强弓末弩,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想起来自己家中的祖母,想着不能倒下,想着自己的身体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毁了,于是颤颤巍巍的张了口,“陛下。”
摇椅上睡着的人没有出声,他加大了声音,“陛下!臣想好了。”
女帝终于被吵醒了,身边的太监垂下了头,贴身宫女红翘打开了一直温着的茶,摆到了女帝面前。
眼看着女帝的眼睛睁开,红翘轻声道:“陛下,是魏世子叫了您。”
女帝轻轻的嗯了声,坐起了身,她和以往不同,并没有叫人立刻奉上温茶,只懒洋洋的坐着,红翘觉得,陛下好像是在...发呆?
眼见着女帝的视线扫向了她,她立刻低下了头。
黎宁没有说话,身上的各处的钝痛和晕眩的感觉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她看向不远处跪着的人出神。
魏祥,已故侯爷的后代,其父是这皇城最出名的富商,但前些年因为风寒入体伤了根本,也早早的去了。
当今世道,以女子为尊,魏祥失去了父母,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祖母,他的长相不错,女帝虽不昏庸,却有些好色,理所当然的盯上了魏祥。
她以身体不适,钦天监算出需要以身份尊贵之人陪侍为由,将魏祥召进了宫。
黎宁揉了揉额角,感觉自己的身体缓解了些。
[宿主,原主是因为中毒而死,毒素需要灵力慢慢分解,过一会就会好很多了。]
黎宁应了一声,抬起了头,看着隐忍着怒火的魏祥,“你哪里错了?”
魏祥吐出一口气,“陛下,可否让臣进到亭子里面说话?”
黎宁没有应,身边的红翘会意,开了口,“请魏世子到凉亭里避雨。”
太监们出了凉亭,把下肢已经麻木的魏祥扶了起来,魏祥颤颤巍巍的被搀扶着站起了身,走到了凉亭里后又面色痛苦的跪了下来。
说实话,魏祥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他知道,女皇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的妥协。
他开口道:“是臣揣测君心,为殿下布菜时夹到了陛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