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想往苏云起身上泼脏水,柳县令心里厌恶更甚。
要是真如他所说,银子是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应该有零有整才对。
“本官办过许多案子,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凑来整钱的,今天也算涨了见识。”柳县令嘲讽道。
他的情绪很少外露,除非真的忍不住。
能一次拿出五两整银的庄户人家肯定跟穷不沾边,可他们还是盯着李四牛的补偿,只能说明他们真坏。
如此看来抚恤金必须交到这妇人手上。
有了决定后柳县令当众宣布:“李兵长战亡时担任百夫长,按军中条例,战死后给家属发放十两抚恤金,县里再出一两安葬费,加上李兵长攒下的兵饷和安家费,共计现银二十一两,另有两亩上等田,免除六亩地徭役,稍后本官差人将银子和凭证送给李大娘,希望大娘能振作起来,帮助李兵长遗孀将孩子抚养大。”
李家人互相打着眉眼官司,可没人敢得罪县令。
只有李老太仗着一把年纪叫嚣道:“四牛是李家儿郎,他拿命换来的钱哪有交到外人手上的道理?”
她是原身婆婆,头发已经花白,但身子骨板正硬朗,精神矍铄,可见原身把她照顾得极好,但还是逃不过外人二字。
难怪李家长出了一窝白眼狼,原来是有根儿。
“都是嫁过来的媳妇儿,我是外人,你是什么?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苏云起反问。
贬低女人的女人,她从来不惯着。
李老太很震惊,云婆一是一直逆来顺受吗?怎么还会回嘴了?
“你…你怎么说话的?你跟我儿从来没过到一处去,谁知道会把银子倒腾到哪里去。”
“你说得对,我不光和李丰收过不到一处,我还要跟他和离,但是你别担心,我和素娘不像有些人,什么钱都想往自己兜儿里捞,我会把现银全部置换成田产落在铁崽名下。”
和离?
李家人眼看着慌了,这绝对不行!
李老太厉声说道:“你做梦!和离不是儿戏,你说了不算!”
“你们可以不认,但以后连睡觉最好都睁着眼睛,因为一旦让我逮到机会,有一个砍一个,有一双砍一双!”苏云起走到桌边,抄起裁纸刀一下扎进了桌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