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会儿,云婆才吐过血,面如金纸,他愣是只顾着和他们喝酒说话,问都没问一句。
教出的儿子儿媳也和他如出一辙,儿子只顾着胡吃海喝,儿媳个个缩在房里,生怕多做一点活儿。
只有云婆和大着肚子的素娘又端菜又洗盘子,一刻都没歇过。
嫁到这样的人家,简直倒八辈子霉了。
好在云婆硬气了一回,把儿子的抚恤金都捏在自己手上, 不然以后哪有他们祖孙的日子过?
如此想想他们突然觉得杯子里的酒不香了,只匆匆填饱肚子就起身告辞。
把人送走后苏云起看了眼乱糟糟的院子,拍拍屁股径自洗漱去了。
今天这场大戏演得她身体累,心更累,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其他事情统统等她睡醒再说。
可她才躺下来门就被人推开,她只能坐起来。
“你来干什么?”
苏云起眉头微蹙,他最好有事,不然一定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更年期的瞌睡气。
李丰收站在门前踌躇不前,脸色难看得好像马上要上刑场一样。
“如果你来说地的事,免谈。”苏云起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丰收却无视她的拒绝,把心一横走进了卧室,他心里清楚坐在床边更显得他们夫妻亲近,办成事的可能更大,可他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关,所以他只坐在凳子上。
有外人在苏云起只能披上外衣,坐到李丰收对面。
李丰收却会错了意,以为苏云起是想方设法离他近些。
女人嘛,总归离不了男人。
他清清嗓子:“七亩地不是小事,不安置好谁都睡不着,我们商议了一下,觉得地放在铁崽名下没问题,但是田契还是交给我保管比较好,我不是想要铁崽的地,而是你们吃用在家里,也没个正经劳力,再不拿点东西出来,几个儿媳那里我不好交代。”
这事儿他琢磨了很久,地是谁的名字不重要,反正收成都是老李家的。
但他得防着云婆偷偷卖了田产,卷钱跑路。
苏云起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